长海儿遥望了眼哨位上的哨兵,又说道。
“咱们都尉是一把手了,怎么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这说到了正处。
“长海儿,咱们都尉初来乍到,自然要引起旁人的猜疑!”
刘奎风继续说道:“咱们来自渝南军营,这渝南军营是哪?”
“是齐王的领地!”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还是太子的死对头。”
“你想想,咱们来到这,会顺利吗?”
“啊?”
长海儿惊诧出声,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只知道,在京城太子殿下对于佳多有赏识,想要提拔她。
“都尉,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于佳神色沉静,面带嘲讽之意,“不怎么办!”
“将昨日在镇上买的糕点拿出来,咱们只需找个阴凉处等着便可!”
于佳指着前方的山林,“行进!”
几人便扯起缰绳,转身朝山林而去。
树荫下,于佳抬头看了眼树杈,几年过去了,自是看不到原来她藏身的地方。
于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前方的军营门口。
此时,两个哨兵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于佳吃着糕点,好不惬意。
“唔,这糕点喷香!”
几人不敢说别的,只一个劲儿的附和。
“干巴巴的,也不好吃啊!”
说话的是小齐,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今年才13岁。
于佳看见他,就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个头挺高,就是不长肉。
“哎呦,你这个伢子,这不好吃啥好吃?”
一旁的老窦朝他头上打了一巴掌,有些恨铁不成钢。
老窦是队伍中最大的,今年大概三十岁出头,总是以大哥的身份来管束着队伍中的人。
“这总比你当乞丐时,捡地上的烂窝窝好吃吧!”
小齐想了想,“嘿嘿”两声傻笑,“那倒是!”
老窦白了他一眼,便抬眼瞄于佳。
于佳倒是无所谓,甚至还接起了话来。
“小齐的嘴是被军营的伙房给养叼了。”
“当初椒盐偷偷拿给我的吃食全都进了你的肚子!”
小齐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残渣,觉得意犹未尽,便从油纸中又拿了块油酥豆沙饼狠狠的咬了一口。
“上峰说的是,这是啥东西?”
他一边嫌弃,一边又张大嘴巴朝饼子咬了起来。
“跟椒盐大哥的手艺比起来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啊,椒盐大哥做的吃食,跟御宴楼的厨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
“看不出来啊,小齐,你还吃过御宴楼的东西?”
老窦存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说说,御宴楼的拿手菜都是什么?”
小齐舔着手指,一脸陶醉。
“我只吃过一个鸭腿,好像是叫什么盐酥鸭,那真是外酥里嫩,真是……”
“哎,我还没有品过味来,就被人扔进牢狱了!”
于佳记起,当初让他们写下为何入狱,好像有偷吃剩菜被抓这么回事!
她现在听着小齐的描述,觉得匪夷所思。
“嗯,以后我有空了,再让你吃一次!”
没成想,小齐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了,不了,这辈子都不想吃鸭子了!”
其余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方才的事带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哨台上的哨兵有些不可思议。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呲个大牙花子乐!”
另一个哨兵神色鄙夷道:“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般好大喜功,来了也是挨收拾的命!”
“那可不一定!”
“能做到折冲都尉的人,有几个是草包饭袋?”
暮色降临,军营门口才有了些动静。
于佳几人在山林中或坐或躺,听见动静,便都站了起来。
“上峰,来人了!”
只见一个小兵身穿铠甲,满头大汗的往山林跑来。
他满脸的诚惶诚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迎接他爹了。
“来人了,得了,都起来吧,该看戏了!”
于佳缓缓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小兵此时到了几人跟前,一时认不清谁是于佳,便拱手作揖。
“都尉,您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都尉赎罪!”
可惜,他拜的是刘奎风。
于佳咳嗽了两声,“无妨,第一次见面不认识我,很正常!”
小兵赶忙摆正身体,悄悄的打量起了于佳。
这一看不打紧,他心理泛起了怵。
眼前高挑瘦弱的少年虽然有些羸弱,可是浑身散发出的气息直逼面门。
他上过战场,自然知道这股气息是什么。
那便是浓浓的杀气!
资料上明明说林二柱此人投机取巧、好大喜功,怎么看都是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