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浅淡的笑容里莫名藏着一点宠溺的意思,池昼差点心跳都漏一拍。
池昼恶狠狠地咬着吸管,心想:他笑什么啊?真够gay的。
三分钟后,一杯奶茶飞速见了底。
池昼将杯子捏扁扔进垃圾桶,烦躁地想:陆深这狗比能不能认输?再这么gay下去真的要变gay了!
他们的比赛进展得很顺利,通过层层选拔,一路来到决赛。
决赛的举办地在隔壁市的露天体育馆,他们的小组是代表学校参赛的,学校出钱让他们在场馆附近订好了房间。
但学校出钱的特点就是比较抠门,能省则省,一个够用的情况下绝不浪费第二个。
当天下午,池昼领头办理完入住,手上多出几张房卡。
几个人头围了过来。
“就这啊?太抠了点吧。”
“算了算了,好歹不是场馆外面打地铺,学校出钱还要什么自行车。”
“昼儿,你也知道你胖哥这个情况。”王知宇向池昼展示了一下自己壮硕的臂膀和弹性十足的肉,“要是有人欺负你,胖哥肯定第一个为你出头。你知道的,胖哥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每个夜晚我辗转反侧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今天有没有吃饱,衣服有没有穿好……”
池昼抬起眼皮:“说人话。”
“对不住了兄弟,胖哥我要独占一张床。”
池昼将一张房卡甩在他那恳切的肥肉上:“拿着滚。”
“好嘞!”
池昼又将剩下的房卡分了两张出去,接下来就犯了难。
理论上,郝文乐可以跟陆深一间房,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宿舍的……
当他的目光落在郝文乐身上的时候,郝文乐莫名其妙地歪曲了他的意思,非常识相地迅速抱上了旁边人的胳膊:“没关系,我跟他一起睡就好了。”
突然被人抱住胳膊的张嘉翊:“啊?”
池昼的目光从惊讶再到疑惑:“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刚刚。”郝文乐沧桑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抢陆哥的。”
郝文乐说得他像忍气吞声的陪嫁丫鬟一样。
池昼试图纠正他:“什么叫跟我抢……”
张嘉翊在旁边笑眯眯地说:“我不是直男哦。”
听到这句话,郝文乐抱着张嘉翊胳膊的手松了松,但他两秒后又迅速抱紧了:“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以为陆哥就很直吗。”
张嘉翊深有同感:“你也这么觉得?”
“全世界除了我还有谁在认真做直男啊?”郝文乐嚷道。
王知宇迎头给了他一巴掌:“说的什么话,当我是死的?”
“嗷!你小子竟敢动手!”
池昼:“……”
他无语地给这张嘉翊发了一张房卡,让张嘉翊带这俩傻子速速滚进房间继续他们的直男对决。
等这些傻子们手舞足蹈以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进门了,池昼扭头问一直没吭声的陆深:“你怎么想?”
陆深实话实说:“想和你一起。”
池昼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简直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gay死你算了。
事已至此,池昼只好把自己那九曲连环的纠结心思收起来,干脆顺从大众安排了。
比赛前夕,池昼他们一整天都泡在主办方为参赛团队准备的工作室里。
王知宇他们负责电控,认认真真地检查他们的无人机电机,避免明天出现接触不良之类的低级错误。
池昼检查硬件,进行力学仿真做最后的调整,确保他们的机器是稳定而精准的,万无一失。
算法方面,陆深早已跑出了一个精准识别的算法,只需要再对程序做微小的改进。
他们各司其职,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
池昼时不时叫旁边人给他递个零件,陆深跑数据之余还帮忙弄了个电路板罩子。
就连郝文乐都特别上道,买了一箱水愣是自己徒手提了回来,还分了王知宇一瓶,好心地放到他面前。
整个团队氛围十分和谐,早已不见最初时剑拔弩张的模样。
直到晚上。
全神贯注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天,池昼一回到酒店房间就放松了下来,拿了衣服去洗澡。
这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到他穿好衣服出来看见陆深的时候,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和陆深今晚要一起住。
……莫名有点尴尬。
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蒸汽弄得脸上有点热。
池昼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他们也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
但陆深看上去似乎也没有很自然,他默然错身进了浴室,多少有点匆忙的意味。
规矩得过了头。
他们俩先后洗完澡就坐了下来,一人占了一个椅子规规矩矩地坐着,好像椅子旁边那张床上面有什么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