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景看向他:“你在军中若是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周淮安说:“二哥,我们是兄弟,有事你不该瞒着我。”
竺玉感觉周淮安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仿佛她成了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
周淮安紧接着就对准了她:“表妹,你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竺玉笨拙的说:“没有。”
周淮安不依不饶,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并不好:“二哥能知道,我为何不能。我也是你的表哥。”
他的语气有些凶。
人也往前了两步,都快要碰到了她了。
周淮景怕他粗手粗脚撞到了她,男人一把摁住弟弟的胳膊:“我同你说。”
顿了顿:“你先离她远些。”
周淮安不甘不愿要往后退让。
周淮景了解他执拗的性子,掀唇冷声道:“别碰着她,她有孕在身。”
周淮安缓了下,一时没听懂似的。
“什么?”
周淮景冷眸看他:“聋了还是傻了,我说她有孕在身,你别碰到她。”
周淮安傻站在原地。
周淮景见他僵住了的样子,冷嗤了声:“自己非要问,知道了又如何,毛手毛脚你就是个拖累。”
周淮安被兄长说的都没话反驳。
他紧紧盯着她的肚子,像是呆住了一样。
耳朵里也听不见别的,下意识就伸出手想要去摸她的肚子。
周淮安觉得怪异,这种感觉很微妙。
更多的是震惊,她怎么不声不响就怀有身孕了!?
哪个野男人如此有本事就钻了她的被窝。
周淮安还没摸够她的肚子就被兄长挥开了手:“叫你别碰她。”
周淮安嘴硬道:“我不会伤了她。”
周淮景已经很不耐烦:“你现在也知道了,可以滚了。”
周淮安偏不滚,“孩子的父亲是谁?”
周淮景看他一眼:“这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
周淮安就猜到了兄长不会告诉他,但是他仔细琢磨也能琢磨的出来,常常出入宝成殿的就那么几个人。
总不可能是这几人之外的人。
“不说算了,我总会知道。”
竺玉在将军府留到了傍晚,天快黑了才回宫。
怀孕这事,在陆绥这里,想瞒也瞒不住。
等她肚子渐渐大了,肉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竺玉依然打算隐瞒,能拖就拖。
这孩子同陆绥,有没有关系,她还真的不知道。
谁说的清楚呢?怕是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好在今晚陆绥没到宝成殿来,竺玉睡了个安生觉。
第二天清早,精神奕奕。
睡饱了也吃饱了。
陆绥连着两天都没来。
李裴这两日在朝堂上像是一条逮人就咬的疯狗,矛头对准了所有同他合不来的人。
尤其是严忌。
被他参了好几本的奏折。
竺玉权当没瞧见李裴递上来的那几本奏折,她这种视若无睹的态度,更叫李裴生气。
原本打定主意,严忌没死之前,他决计不会找她。
可李裴委实咽不下这口恶气,日日夜夜被她喜欢别人这件事给刺激的快要发疯了。
他又气势凛凛去了宝成殿。
求见陛下。
李裴老老实实在侧殿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了人。
许多难听的话都到了嘴边,这么近的瞧着她的脸,说出口的话就变了。
李裴张口就问:“陛下是不是胖了?”
竺玉:“……”
她看李裴满面怒容的跑来,都做好了他口出恶言的准备。
心脏提了起来,身上的刺也竖了起来。
听见这么句话,多少放松了紧绷。
她想了下,说:“吃的多,是有些胖了。”
李裴这些日子是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可她倒好,还像个没事人。
该吃吃该睡睡。
怕是也一点儿都没有想起他这个人来。
李裴说:“陛下真是心宽体胖。”
竺玉已经不指望从李裴口中听见好话了,她困了。
于是。
她真的就就说自己困了。
李裴还以为她是连应付都不屑于应付他,急着要把他赶走,火一下就被点了起来。
“陛下昨夜没睡好吗?”
不等她回答,李裴自顾自说:“陛下睡不好,严大人也睡不好,日夜都得防人,一不小心恐怕就会被人给杀了。”
竺玉冷了脸:“李裴,你真的无理取闹。”
李裴往前两步:“陛下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也不想对她发脾气。
但是忍不住。
就是要摆出这种死样子来,叫大家都不痛快,他才能好受些。
竺玉被他气得肚子都有些疼。
见她脸色苍白,李裴勉强收了恶言恶语。
李裴并未多留,说了几句话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