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言堇云又快速低下头去,这下真不敢直视两人,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不曾圆房,但少有的搂搂抱抱是免不了的,“不……不曾。”
“谢儿婿年轻力壮,这方面该有需求了,莫非国公府给他安排了通房丫头?”丞相夫人只是猜测。
“啊?”言堇云一惊,急忙替谢渊解释道:“母亲莫胡说,郎君没有什么通房丫头。”
“没有便好,怪我瞎胡猜的,你走后这段时日,我也想了一些事儿。堇云我儿既已成家,这便是注定有缘于这双儿之身,眼下瞧着谢儿婿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丞相夫人摸上言堇云的头,意味深长道:“母亲说句不该说的,即便他知我儿是双儿,万不敢对我儿如何,此人对你上心了,母亲看得见。”
“可是,母亲……。”
“你看啊,你二人成亲数月,都未曾圆房,可见他惜你,不经你许可,断不敢对你不敬,母亲想着……。”
“可郎君只喜男子啊。”言堇云抬头,眼中含泪,却也坚定的看着丞相夫人。
“这……。”丞相夫人也有想到,毕竟谢渊就是好男风才娶的言堇云,但也无奈的看向侧夫人。
侧夫人心疼,捧着言堇云的脸,“即便他喜男子,但他敬你,顾及你的感受,这便足矣。”
“娘亲、母亲,并非孩儿不想坦诚,只是、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万一他并非孩儿良人,这件事一旦被捅破,他定是第一个不饶我。”
言堇云抓着侧夫人放于自己脸上的手,一度委屈道:“再说国公府呢?父亲会如何?这还是小方面,往大了说,要是捅到御前,丞相府便是欺上瞒下,是要被论罪的。”
侧夫人听了这番话,终究忍不住泣声,“儿啊,娘亲对不住你,这是一错再错啊,好好的双儿,怎就……。”侧夫人又气又恼,多的还是心疼。
于是抬手轻打在言堇云后背,“你自个瞧瞧,现在的自己,如当初不那么倔,生生把自己的好人生给败了,你呀!”
侧夫人边打边落泪,丞相夫人也面露难色,“堇云,万事没有绝对,你可问过谢儿婿?他喜好男子竟如此忠真?”
言堇云抿嘴沉默不语,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还真是?可瞧谢儿婿对你的态度,竟是半分也未觉的他有厌烦之心。”
“那是他自认孩儿为男子罢了。”言堇云突然提声,吓愣了对坐的两人。
丞相夫人一时也十分心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儿莫怕,不说了,现下不说便罢,咱们再静观其变。”
侧夫人心疼的将他拥入怀中,抚摸这他的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言堇云闷声,过会儿,“娘亲,有时,孩儿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是这个孩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示弱。
“这……。”侧夫人无所措,抬头看向丞相夫人,她亦摇摇头。
丞相夫人算是看出来了,都说双儿钟情,看来,上心的可不止谢儿婿一人了。
难道要一直这么瞒着?
——TBC——
第二十九章 故地别趣
谢渊回来时还不算太晚,不过进入清凝院的屋子时,怎是静悄悄的,这一看便知是主人家不在。
谢渊环视一圈,正要喊人,恰巧碰上归来换取手炉的辰暮,“见过主君。”
谢渊问道:“你家公子上何处?”
“主君稍后,待我换了这手炉,便带您一同去寻公子。”
“好。”
待辰暮换好暖呼呼的手炉出来,便捎上谢渊,“主君随我来。”
谢渊跟着辰暮走,原是他家公子与夫人们用了晚膳后,并未回清凝院,而是去了风竹园。
风竹园位于清凝院北侧不远处,是当年丞相爷知侧夫人独爱竹,为讨其欢心,便给侧夫人栽种了一片竹园,也算真情至深。
侧夫人恬静贤淑,初来乍到时少言少语,也不爱与人亲近,总在此处讨个清闲自在。
而后当逢炎热之季,怀有身孕的侧夫人,爱在翠亭中听着风吹竹叶声小憩。
只因侧夫人的喜爱,后来丞相爷便又让人在园里扩种了不少竹苗,竹子长大了,每当风过竹间,竹叶厮磨,竹丛蝉鸣,响声不断,喜爱此声者,这里的确是个打盹儿的好地方。
再后来言堇云大了,可能亦是受侧夫人的影响,这人也喜欢此处,无事时或遇烦心事时,风竹园便成了他独处之地。
谢渊到时,只见言堇云独自一人坐在翠亭中,他估摸着这人定是想独处,才把下人都遣退了。
辰暮欲上前,谢渊拦住辰暮,“手炉给我,你不必过去。”
“是,主君,那您将这手炉放于公子毯子底下,盖紧毯子方能锁住这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