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太君。”“见过母亲。”相互施礼。
“都起吧,儿媳来迟了,瞧瞧,果然一群小年轻,都起了大早的。”
老太君发笑,“孩子们刚到,你也不迟,坐吧,怎的今日有空前来?”
“大家都坐。”国公夫人招呼大家入座。
“瞧着快入冬了,儿媳想着今年府里添了新人,总与往年不同。堇云儿婿是男子,年里怎么说总要回门一趟的,儿媳愚钝,不知做何准备,顾来与老太君商量商量。”
“瞧我这把老骨头,倒把这事儿忘了,孙婿莫怪太母。”言堇云瑶瑶头,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过年可以回丞相府?
又对国公夫人说:“这事儿不急,还有个把月,先把入冬的事宜安排妥当,往年的规格照旧,今年的沁雅轩多备一份,这孩子初到中都,得适应适应这里的气候。至于回门一事,咱们过后再好好琢磨琢磨。”
“诶,儿媳也正有此意,过几日让缝工去沁雅轩走一趟。”
“好,你看着办。”
国公夫人转向言堇云,“儿婿这段时日住得可习惯,你父亲公务繁忙,我在操忙入冬事宜,都不曾过问沁雅轩之事,儿婿莫怪母亲。”
“谢母亲关怀,堇云正逐渐适应,沁雅轩也一切安好。”
“那便好,听闻渊儿近来未曾外出瞎闹,也是儿婿管教的功劳。”
“郎君自省吾身,堇云不敢邀功。”
言堇云这话一出,引得屋内一众女眷放声欢笑,这令言堇云十分茫然。
老太君更是拍腿直笑,“哈哈哈,瞧瞧这孩子说的话,渊小子什么性情我们心里明镜似的,孙婿无需为他辩解,知你二人感情好,但也不要护着他哈。”
王氏也直言:“小叔子自省吾身?我看呐八成在琢磨什么点子,至于这点子嘛定是坏的点子,哈哈哈。”
“代越,莫将小叔子说的这般不堪,白惹弟婿害怕不成。”秦氏也掩嘴而笑。
言堇云面容姣好,就是不苟言笑,清冷气息重,大家今日难得惹他无措,见他赤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怜人模样,甚是有趣。
几人有说有笑,话题几乎围绕谢渊与其君妻两人开展的,场面好不热闹,几人已经把言堇云逗得脸面通红一片,才肯罢休。
秦氏和王氏还有小孩要照看,便事先告退了,留言堇云继续陪着两位长辈。
“既然今日你来,有一事正好与你说了,年里我母家外亲的孙女要来中都,盛安城那位,武熙二十年,我们携渊小子回我母家时,爱跟在渊小子身后喊表哥那位。”
“母亲所说可是涟儿小姐?”
“正是。”
“现在算来,也同渊儿一般大了,都成大姑娘了吧,此次来中都所为何事?”
“也无甚事儿,那孩子嚷着想来看看渊表哥,她父亲实属无奈,才托信与我。”
“那行,来者便是客,儿媳看着安排便是。”国公夫人说完不免留意一下言堇云的反映,见他无样,才放心些。
殊不知,言堇云此刻还沉浸在先前大家故调侃两人的话里,还有一个想法便是停留在“年里可以归家”的喜悦中。
两位长辈后边的对话,他是一点都没心思去听,自然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
“孙婿今日难免陪我们久坐,不如便同太母用了早膳再回吧。”见人无反应,老太君又叫他一声。
言堇云回神,“多谢太母好意,沁雅轩以备下早膳,况且郎君亦在,堇云便不多留了。”
“也罢,既然有人等着,你去吧,今日你母亲陪我便可。”
“堇云告退。”
言堇云刚出门不久,国公夫人便急于开口,“母亲为何如此着急?”
老太君不解,“何意?”
“母亲莫装糊涂,他二人成婚不久,眼看着也是相敬如宾的两口子,母亲就为圆了渊儿的口诺,这般急得把涟儿小姐请来,儿媳当真是不解。”
“你说的是这事儿?”
国公夫人为言堇云打抱不平,“母亲可是当真让涟儿小姐来。”
“你也莫先着急,这人还真不是我请来的,那孩子要来,只是应个时候,我也不便拒绝。再说,成与不成,我俩说了不算,不还得看渊小子的意思,咱们静观其变吧。”
“这事本就不妥,这些时日,我瞧着堇云这孩子越发喜欢,背着这孩子做这些,儿媳心有不安。”
“所以让你多多照顾沁雅轩,不短他,也算是一种补偿。”
“瞧这都什么事儿,身外物岂能补偿这些。”国公夫人越说越气,“我现在恨不得将那小子抓来打一顿。”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那是他找打,儿媳都联想到了,那孩子若知渊儿不喜他,该有多痛心,这千里迢迢的,日后我们该如何向国公爷交代,如何向丞相府交代,这些都是何等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