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刺(122)

但这次是怎么回事?

复活之术不是失败了吗?!

顾九辞忽然有些急切地问鹤琪:“你刚刚为什么说与君村又进了邪祟?难道又有孩子失踪了?”

鹤琪愣愣地点点头:“好像是的……”

顾九辞流露出惊恐不安的神色。

看来那人还没有放弃。

完蛋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顾九辞感到后背发凉,冷汗密密麻麻布满额前。

他一阵心慌和腿软,差点都要站不稳,鹤琪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鹤琪看着他发白的脸色,问道:“不是……你那么激动干嘛?”

顾九辞盯着地面,胃里在抽搐,他努力克服恶心的眩晕感。

鹤琪发觉了不对劲,她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态,问道:“你要紧吗?哪里不舒服?”

顾九辞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缓了会儿,才像是活了过来。

他咳嗽两声,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鹤琪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方才一提到与君村你就这样,真的没事?”

顾九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以为都已经结束了,那人也收手了,不过看来还没有,甚至更加癫狂。

疯子。

跟不能说的那位一样疯。

他感觉自己被吓得有了应激反应。

但这些事他一个字也不能说。

至少是现在。

等真正酿成大祸之时,再定夺吧。

他就是这样一个既懦弱又想往上爬的人。

有时候他自己都想唾弃自己。

顾九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大概是前些日子熬药太辛苦了,休息得太少,才会不太舒服吧。”

鹤琪皱眉,眼神中带着关心:“那你要不回去休息吧?改日我再找你。”

顾九辞:“不用,我现在好多了,走吧。”

他也需要换换心情。

说完顾九辞率先迈出步子,鹤琪无奈只能跟上。

鹤琪:“诶,话说你到底在给谁制药啊?这么辛苦,可得好好宰他一顿。”

顾九辞轻笑一声:“那是,不过我也算欠他人情。”

顾九辞强忍着不去想那件事,同鹤琪说说笑笑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恩怨台处。

恩怨台还是如往常一样,邪气与仙气并存,枷锁高挂,铁链发出令人汗毛竖立的声响。

看过判罚的人都知道,被押上恩怨台的人,罪孽深重,因此几乎没有活下来的。

除了不能说的那位。

在仙京,他的名字是禁忌,一句都不能提。

甚至晚一些来仙京的仙君,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或者说,不知道这位曾经在仙京待过。

他是恩怨台上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比如之前的神武现世,诸位仙君是不愿意靠近这里的。

恩怨台到底是听过太多的惨叫,吸过太多的怨气,浸过太多的血。

顾九辞和鹤琪只是观一眼,便打算调转方向。

谁知这时,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那人……好像是段冥的仙侍。

————

叶怀清一手端着碗,一手轻轻叩了叩门。

里面传来声“进”,他才推开门。

染玉正头疼地看着面前批不完的卷宗,他抬头瞧了眼来人,又把头低了下去。

叶怀清走过去把碗放在桌上,靠着染玉坐下,说道:“师尊,近几日怎么没见您去苍生殿?”

按道理说,染玉应该在苍生殿处理事务,以便其他仙君随时汇报。

但这几天染玉一直在他的书房内。

染玉眨了眨发胀的双眼:“太累了,最近三界不怎么太平,我在这儿还能喘口气。”

染玉:“放心,苍生殿有水球在。”

叶怀清知晓师尊的不易,他低声劝道:“师尊您歇息会儿,我帮您按摩一下。”

染玉放下笔,他确实应该歇息会儿了。

叶怀清挪到染玉身后,后者闭上眼,他将手放在染玉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着。

染玉长舒口气,暂时把脑袋里所有的事都放在一边。

时间安静地走着,偶有凉风穿过窗户,拂在人身上。

染玉总算舒服了点儿,他拍拍叶怀清的手,温声道:“好了,可以了。”

叶怀清放下胳膊,笑了笑,重新坐回染玉身边,贴得很近。

染玉看了眼桌上的瓷碗,问道:“这是什么?”

叶怀清把瓷碗往前一推,说道:“我从长烟堂拿的甜酒酿,您尝尝。”

染玉本欲拾笔的手一顿,纠结之时叶怀清把他面前的卷宗合上,说道:“师尊您尝尝吧,我帮您收拾一下桌子。”

染玉没辙,只好听了他的话,用勺子舀了口,里面还有糯米粉做的小圆子,带着米酒甜蜜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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