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也被电话吵醒的路修远安安静静地坐起身,调整了身体将晏冷淡抱在怀里,温热的指腹轻轻按摩着他的额头和太阳穴,缓解男人有些暴躁的情绪。
“阿远。”
男人叫他的名字。
“嗯?”
路修远低着头,看他阖上的眼。
“好喜欢你啊。”晏冷淡说。
闻言,路修远笑了笑,弯下身子在他微凉冷白的脸上一路轻吻,密密麻麻的,有些虔诚的意味:“我也很喜欢你,晏。”
“我喜欢你亲我。”被吻的男人抓住他的一只手,握在手里放在薄唇边亲了亲,随后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很甜蜜爱恋的样子:“我会感受到你的爱。”
“明天我得回去了。”晏冷淡说,“大概又要好久才能见一次面了。”
路修远听着他的话,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却忽然抛出一个反问:“今天不走吗?”
“也对。”他想起来了,“差点忘了那小子。”
“我不喜欢善解人意。”路修远垂着眼,看着恋人没有睡觉时那么缓和的脸蛋,锋利的眉眼即便是假寐时也显得那么不近人情的冷漠,空闲的手指慢慢插入他的头发里,一下一下抚摸着,动作轻柔:“晏,我会很想你。”
晏冷淡微微一笑,握着那只手,放在嘴边吮吸着那五根干净修长的手指,很慢,很轻,十分色*忄青。
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异色,路修远动了动身体,抽回自己的手。换了个角度单手撑在他的头侧,将晏冷淡的身体压在身下,竟是第一次主动向男人求*欢。
过于咫尺的距离,晏冷淡只能看见他的长睫,是浓密的,有一些天然翘。就像他的鼻尖一样,那一点点翘起的弧度犹如西方吟游诗人所描绘的神秘精灵,血统优雅,面庞俊美。
“晏,晏。”他在细碎的口耑*息中这样说。
被他低声呼唤的男人伏在他的肩头,不甘示弱地在他好看的颈窝中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最后慢慢成了痕。
卧室的厚重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一丝缝隙也没有,一点光线也不能不经这里主人的允许造访。
完全的黑暗配上完全的晦*色,只有冷白的皮肤不能被掩盖光辉,仍然在这样浓重的黑幕下染上糜*艳的红。
即便是修剪的干净圆润的指甲,也在这样惊涛的骇浪下留下深深的抓痕。男人被他索取的有些口耑,贴在他的耳边舔舐着,有时被弄的闷哼,便一口咬在他的肩颈上。浅浅的齿痕,没有用力。
二月京城一别,在爱尔兰的那几个月就好像是一场梦,如同梦里时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黑暗的路修远,不过只是晏冷淡的一场幻想。
但那日清光淋漓的早晨,难得出来的淡金色日光,氤氲着仿佛蒸腾一样被熔化的初阳,不一不是用天地间最清白透亮的一切描绘出地狱里浓墨重彩的黑暗。
宛如涅槃再塑一样的路修远,用世间一切的纯白温柔地包裹着本该不被世俗欢迎的肮脏晦暗,没有一丝锋棱。
他的身体依然纯粹,他的灵魂依然夺目,只有潜藏的心脏,红到深处自然灰。以无须染就的纯净与慈悲,就能在重重守卫下通关,一路畅通地抵达地心,换就恶鬼里的最高尚。
晏冷淡曾经评价路修远,是陨落凡尘的神使,愿意以自己悲天悯人的包容和情怀慷慨地原谅偷窃他的人世。
——哪怕他身无周济天下之心。
以至于当他被信任的信徒几次推下神坛,拽入他扑进一团岩浆般炽热的诡谲,也是十八层地狱里的独一无二。
不再天真而不烂漫,不再周全而不锋利,他的进攻性和侵略性已初现端倪。
但晏冷淡愿意包容他,愿意接收他的面目全非,他不忽视他灵魂深处被烙烫的伤疤,他不拒绝他心脏里部由内而外变化的沾血痛楚。
因为他要做他永远的在劫难逃,他要路修远做他永远的情人,永远离不开他的身边。
“亲爱的,我在等你向我走来。”晏冷淡在他耳畔边轻声说,似鬼魅飘忽,也似魔鬼的引诱。
作者有话说:
由于该章节(真正的23章)曾被屏蔽(最离谱的是作者后台也看不见),转移时忘了存在,今天才发现不对,后续所有章节全部后挪一章(我就说为什么40章少一章!我还百思不得其解,懊恼。)
第24章 人为惊喜
晏冷淡最近很忙。
原本晏氏集团的代执行人,特助先生因病请了时长两个月的长假。心脏位置的空缺让晏冷淡不得不重出江湖,从好不容易甩下担子退的二线又回到了做牛做马的一线。
这不算什么。毕竟晏氏集团的工作强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经历过继承人历练的晏冷淡还不把这点程度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