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晏冷淡贴着他的耳畔说,“是我没有把握好分寸。这样没把握的事,不会再有了。”
他攥着路修远的衣角,哪怕被放纵到极致,也要环抱着男人,与之亲密相贴。
路修远低着头,双手捧着他的脸,即便声音沙哑,也是很温和的语调、一如既往。他说:“是我越界了吗?”
“不。”晏冷淡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为那双眼里似融化了一样哀伤的温柔感到不可思议的柔情和钝痛。他回答:“是我不该拒绝。”
他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摸出两枚戒指。
那是一对很眼熟的戒指,是晏冷淡生日,路修远满心甜蜜送他的一对戒指。
也是路修远今生情场路再受磨难的开端。
男人凝视着它们,有些失语地看着晏冷淡,路修远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为接下来的神的天赐生出一种峰回路转的喜悦。
它们是纯黑色的。
纯粹而高雅,线条流畅而凝练,明朗的简约大方,甚至因为采用了特殊材质、它们很容易就能折射出光彩来,没有多余的点缀和装饰,只有一颗很小的细碎钻石镶嵌在中间。
路修远低头看着,看着晏冷淡将其中之一推到他指间,垂落的鬓发都掩盖不了他的眼眶发红。
“阿远,我之前没有告诉你。那么现在,我必须要说,”晏冷淡亲吻着他温热的唇,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厮磨:“我其实很高兴,你能把自己的未来作为礼物都交付在我的手中。”
第16章 在爱尔兰
爱尔兰的小镇是温顺的,就像是婴儿吃饱喝足后沉睡的安宁。
平心而论,晏冷淡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里,尤其以商人的眼光来说,这里实在太小。但当他看着地图的时候,却无端地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路修远的身上有一种属于爱尔兰的气质。
“阿远。”他轻声呼唤着男人的名字,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爬上床,哧溜一声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嘀嘀咕咕着蜷缩在路修远的怀中作妖:“我有点饿了。”
路修远躺在他的身边,默不作声地亲吻了下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头发没有说话。晏冷淡却是因为他这一个吻,就这么被安抚下来,被亲得满足。
他也仰起脸,弯着眼睛亲了亲路修远的鼻尖,小声地对路修远说:“阿远,我看见外面下了雪,不过好小呀,薄薄的一层,我有点想京城去年的那场大雪了。”
“等京城到了冬天,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晏冷淡挤着他,亲亲密密的样子,说话时的语调很甜,叫人能满心柔肠:“于玚还得一年才能回来呢,我已经把工作推了许多,我们能在一起好久。”
他说的冬天,是寒冬腊月,京城最冷的时节,那时候整个京城都会下一场最大的雪。
路修远静静地听着,没有反应。
晏冷淡毫不在意他的沉默,半个身体都趴在男人的身上,只是听着他沉闷有力的心跳、就能愉悦地翘起嘴角,继续欢喜地说着话:“这一次肯定不会有那么多烦人的打扰了,晏家那些人都被我收拾得老老实实,公司那边我也早就放权给了别人,不会再像上一次那么事儿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有点懊恼。
晏冷淡气性大,也记仇,尤其是对故意打乱自己和路修远相处的人,他往往没那么好气量就翻篇:事情都发生那么久了,他到现在还记着呢!
不止记着,还想再把他们拉出来给毒打一顿,好好教一教他们什么叫来自上司的穿小鞋——
于玚也就算了,这是自己领证带回来的老婆,哪怕他们之间隔阂再多,晏冷淡也对他仍然留有几分情意。
但是那些歪瓜裂枣是怎么回事?就连老爷子都不会在没有过问的情况下占用他的时间,这些不干好事儿净异想天开的脑残亲戚倒是比老爷子还理直气壮。
晏冷淡嘴上对路修远说着甜言蜜语,心里妈卖批地咒着自家亲戚磨刀霍霍,相当的表里不一。
“阿远阿远,我是真的有点饿了。”长时间的咕叽咕叽之下,晏冷淡有些说得累了,他卷着路修远长长的衣带绕在手指间,每一个眉梢眼角的弧度都荡漾着撒娇:“我想吃浓汤。”
晏冷淡是一个非常、非常有心机的人。他愿意哄人的时候,就可以竭尽所能地向路修远做出种种试好的举动,什么伏低做小那都不是事儿,晏冷淡没有脸皮这个东西。
他总是躺在路修远的怀里,毫无顾忌地向他展露自己的真心。路修远不说话,他就踩着男人的腿和脚,也不怎么用力,有时还会揉搓着勾引,把路修远折腾得只得用自己让他不那么作来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