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一些事,因为牵扯了资方很麻烦。最近新换了助理,业务能力一般,镇不了场,只能亲自出马。”路修远眨了眨眼,一边跟晏冷淡说,一边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生理性眼泪从眼角溢出,看起来有些疲倦低迷。
晏冷淡看到了,怜爱地伸手抹去,又在路修远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他们的距离靠得很近,脸贴着脸,唇抵着唇,交颈亲吻。
路修远没抵抗,他顺从地张开嘴,被晏冷淡长驱直入,用骨骼吻他,用唇齿吻他。透明的津液顺着缠绵的缝隙滑下,不过瞬息之间又被贪婪的口舌吞食干净。
这是一个奖励的吻。
他们都对这个吻的性质心知肚明。
晏冷淡知道他没说谎。
他其实知道路修远每一天都在干什么,做什么,又和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那扭曲的控制欲令他在路修远不知道的情况里层层监控着这个三十岁的男人,里里外外密不透风。
路修远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知道自己的周边都被晏冷淡遍布了怎样的天罗地网,晏冷淡就像一个合格但又缺乏同理心的编织者,他冷静地为路修远编织着一个又一个可怕而恐怖的美梦蛛网,上面全是各种漂亮的隐藏,好叫懵懂的猎物一步一步走进圈套里来。
“那今晚你就不要做饭了。”一个长长的吻过后,晏冷淡对路修远笑,纤细的手指捏着他的鼻子没怎么用力,他伸长了手臂去够床头的壁灯,一只手挪上面,轻轻遮住了路修远的眼睛:“如果阿远饿了想吃什么,我都会给你做,如果不想吃,那我们就睡觉,休息。”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近地响在耳畔,晚上的路修远永远很好说话,脾气很好。
他被挡住了视线,便故意眨着眼睛,任由长长的睫毛扫过晏冷淡的手掌,勾着男人的心。
“那我们休息吧。”路修远轻轻一笑,笑得坦然。
晏冷淡垂下眼,满意地对他勾起一个甜甜的笑,意味深长:“好。听你的,阿远。”
第2章 谁驯化谁
“我今天想在上面。”
黑暗里,两个人你贴我贴你地盖着被子,晏冷淡贴着路修远的脸这样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颈窝里,叫路修远有些发痒,他享受着被路修远的体温捂热的被窝,接着懒洋洋地问:“可以吗,阿远?”
困意袭来,路修远微微眯眼,听到晏冷淡的问话男人唇角一挑,一派淡然自若,语气慵懒。
“当然可以。”
他伸出手摸了摸晏冷淡的脸,掌心细腻的触感自中枢神经反馈,路修远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心仪位置,垂首吻了吻晏冷淡的嘴唇,缓缓地继续道:“但是晏,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无所顾忌。”
男人说得态度平和,反观晏冷淡竟是个厚脸皮,被说到头上仍反应平平,泰然自若,视路修远话里蕴藏的警告于无物,被人吻了还昂首,当做稀奇的福利看待,反应飞快地上杆爬,纯良如兔。
被养的宠物咬了一口,晏冷淡半点也不恼,做大事的人往往能屈能伸,何况在路修远面前,他永远低得下头。
做了几个月的枕边人,彼此之间的了解都已穿透单薄的纸面,颇有心得。晏冷淡看得清楚,抛开对外表现和行事风格不谈,路修远并非是一个良善之人,的确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他虽一贯好相处的模样,但既做得了一个实力不弱的公司老板,在商海里摸爬滚打多年来得位高权重,阴谋阳谋下杀出一条血路,哪一个会是没脾气的小白兔。
只要人在身边,晏冷淡根本无所谓他的爪子是否尖利或平钝。
左右兴致盎然,他总会乐意哄他。
面对上次的前科,男人翘起了嘴角,狭长的眼睛含着笑。他一个翻身从路修远的怀里坐起来,然后压在路修远身上对他揶揄道:“哪里能完全怪我,是阿远故意挑衅。”
“我说得不对吗,晏?”困意转瞬即逝,路修远看了一眼撑着下巴的晏冷淡,一伸手就将人揽进怀里,成年男性的重量顺势砸在身上,因为晏冷淡身体消瘦,又有意克制,显得不痛不痒。
两周前,久不见面的晏冷淡突然从香港飞到了京城,恰巧在颇受商贾贵胄青睐的一间会所撞见被助理纠缠的路修远,当时晏冷淡表现得很有道理,没怎么理会,结果转头就在众多公子哥面前点名道姓地要路修远做一做东道主。
熟知他狗脾气的路修远岂敢不从,即便自晏冷淡出现起就深觉不妙。众目睽睽之下,男人面色如常平静如水,几番迷惑他人的漂亮话下来,就客客气气地开始伺候起晏冷淡,一个晚上都没消停,好悬才把人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