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皱眉,思考起来。嘴上无声念着:“很重要,相守一生,相守一生。”
她眼前一亮,“那就是伴侣的意思吗?”
玉璟玖回看萧迟曜深情的眼神,坚定地答:“嗯,是伴侣的意思。”
萧迟曜开心一笑,“阿玖,既然是伴侣,那你愿意做南墨的皇后吗?”
葡萄搅弄火堆的棍子“啪”一声离手。
她目瞪口呆地看向萧迟曜,手指向他,“你…你你”。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大的不可思议,“你是南墨国的皇帝?”
萧迟曜没理她,只耐心地等待玉璟玖的回答。
谁知葡萄快速跑到他面前蹲下,拉上他一边胳膊。
“我叫葡萄,是他的徒弟,那你……我是不是可以喊你师娘?”
葡萄指指萧迟曜,又指指玉璟玖,最后指了指自己,满眼期待。
玉璟玖被葡萄震惊到了,“额,葡萄,这称呼似乎不太行,阿曜之前是我师兄,你可以喊他师叔。”
葡萄闻言摇摇头,看向玉璟玖,“不行不行,师叔不够亲,要不我喊他师父,喊你师娘怎么样?”
玉璟玖觉得匪夷所思,刚想说话,萧迟曜先他一步,“没事,喊我师叔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激,之前都是你陪着阿玖的吧。”
葡萄拼命点头,“是的是的,我陪了他三年,你知道吗?我们之前过得可惨了,吃不饱穿不暖,我”。
“葡萄,不是让你看家吗?怎么上山来了?”
玉璟玖知道她的性子,说起来便停不下,他不想阿曜知道这些,便及时打断她。
葡萄想起正事来,“有个人来找你,我说你去采药了,今日不回来,他说他明日再来,我问他是何人,有什么事,他只说来看病。
我告诉他浮夕镇还有其他大夫,他很奇怪,说只有你才能治好,我又说你可能很久都不回来,他说等不到你,他会一直等。”
玉璟玖也疑惑起来,会是之前搜查的那批人吗?
萧迟曜在旁问:“葡萄,可以给我描述一下他的穿着样貌吗?”
“穿着一件黑斗篷,我只能看见他下巴。”
萧迟曜想到什么,眯了眯眼。
就听葡萄接着描述:“他伸手拿东西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衣服袖子是蓝色的。”
萧迟曜拥着玉璟玖的手臂用力起来,他低头道:“阿玖,不用管他,我们就在山上。”
葡萄着急起来,“那我呢?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她在另一旁摇着萧迟曜的手臂。
萧迟曜转过头看她,“放心,你也在山上。”
“阿曜,是不是有人在找你,你知道是谁吗?我们在山上会不会被找到?”
萧迟曜顺一顺他的发,“阿玖,别担心,轻影卫的人应该快到了。”
萧迟曜耐心解释,把怎么来的西楚,怎么逃跑,怎么被人追杀的事从头说起。
玉璟玖和葡萄两人坐在他旁边听得入神。
他说暗中潜伏着保护他的人。他逃跑时给他们沿途留过暗号,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玉璟玖摇一下他的手臂,“阿曜,我带的干粮够我们吃四五日,算上葡萄可能就只够两日。”
葡萄转头瞪向玉璟玖,“你不要乱说话,我有那么能吃吗?”
玉璟玖不答他,抬起一只手拢到嘴边,挡住嘴型,凑到萧迟曜耳边说悄悄话,萧迟曜闷笑一声。
葡萄断定他是在说自己坏话,不过没关系,她也有话可说。
她摇晃萧迟曜手臂,“师叔,我吃得多,是因为师父吃得少,总把他那份扔给我,我不吃也得吃。师父经常不吃饭,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
话没说完,就见玉璟玖覆过身抬起双手,一手分别堵住萧迟曜的一只耳朵。
葡萄:……
萧迟曜用葡萄没拉着的那只手搂上玉璟玖纤细的腰,心里酸涩,“阿玖,你真的廋了许多。”
玉璟玖微笑摇头,“现在你回来,我就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
葡萄简直没眼看,松开了萧迟曜的手,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昨晚仓促,今晚入睡前,玉璟玖用干草和被褥给萧迟曜铺了地铺。
萧迟曜想揽着他睡,他怕睡着后会压到他的伤口,他坚决和葡萄坐在另一旁。
深夜,又下起雨,飘来的潮湿空气中携带着清冽凉爽,萧迟曜又开始发热。担心他伤口恶化脓肿,玉璟玖不敢入睡。
他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盯得分神,思绪万千。
原来他们真的分开了那么久。
先前走过名山大川,天地宽广,身边却独独缺了他。
如今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恍恍惚惚。
三年太短,他还未曾声名远扬,三年又太长,长到恍如隔世。
他们在夏末晨初离别,相遇于素秋晚夜,四季轮转,情深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