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队抹了一把脸,感觉瞬间疲惫了两分,“行吧,一队依旧去调监控,其余人去调查死者关系网。”
“是!”
这一调查很快有了眉目,死者作风开放,感情生活浪荡,居然真跟五名男女同时交往,那名报警的“纯泉”只是其中之一。
“梁队,死者正牌女友是一个叫郑书敏的女大学生,她似乎知道一些眉目,其余四人都是地下恋情,对彼此被脚踏几条船完全不知情。”小警员回来汇报情况,末了不忘骂一句,“死者真不是东西。”
郑书敏?
梁队长瞬间回忆起那些玫瑰花里的贺卡,其中有一张便是:“书敏,这里共有99朵玫瑰花,玫瑰花是纯洁爱情的象征。我也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正如长满倒刺的玫瑰,之前对你冷淡,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一直没有安全感的我为了保护自己。祝你幸福美满。”
其余的贺卡是赞美,看上去是热恋刚得手,这张贺卡写满的字最多,什么“我之前对你冷淡”、“伤害你”,其中似乎也透露了什么。
死者的私人生活,警方不作批判,毕竟对方私德败坏,到底没有违反法律。
“我们去查过郑书敏了,也翻阅了死者的聊天记录。死者就是一个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这个郑书敏大一就跟死者交往,目前大四,已经为他做过两次人流手术,死者每一次都用‘我们会结婚’、‘我当然爱你’等话术将人哄骗,背地里却同时跟四人打得火热胡搞乱搞,不过我们查过了,其余四人是最近一年才跟死者交往,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骗了。”
这些受害者听到对方死亡的消息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个反应就是“怎么可能,我才是对方的恋爱对象”。
原来如此。
梁晟想起了电脑上留在空白文档的那番话——寻常人站在道德高地上也无法将他审判,我只能选择用我的手段,亲手制裁他。
他的罪名是脚踏五条船、玩弄他人感情。
“这个郑书敏家在何处?”
如果说嫌疑的话,这个女大学生的嫌疑最大了,其他人被瞒在鼓里,傻乎乎的没有作案动机,甚至对死者哄骗他们的礼物开开心心。
郑书敏却似乎知道不少内幕,她在聊天记录中多次质问死者。
她跟死者相恋三年,极爱死者,期间流产了两次,又清楚知道对方背地里出轨了多名对象,一定对死者怀有怨恨吧。
在因爱生恨的情绪刺激下,一个年轻女大学生举起水果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完全可以理解。
警方第一时间上了门。
郑书敏正在陪母亲逛集市,警察找来时,女大学生白净秀美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听了两遍才敢确定,她颤声道:“他……他死了?”
这种倒退两步的震惊情绪不似作伪。
警员们对视一眼。
这又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不知道他死了……”大庭广众之下,郑书敏神色震惊之后是痛苦,她当场失控起来,冲上去抓住警员的衣服,“他怎么死的?”
面对情绪崩溃的女大学生,小警员没有办法,连连安慰。
梁晟没有动静,他兀自沉思,有些凶手演技超群。他曾经办理过一起杀妻案,妻子被男人所杀,在未排除嫌疑时男人痛哭流涕,浑身抽搐哭得几乎无法抑制,说自己如何爱妻子,妻子走后他一个人要抚养孩子,说他们生前没有矛盾,案情最后自然水落石出,那演技极好的男人被千夫所指。
想到这里。
梁队长直视着郑书敏悲痛的双眼,目光掠过对方那流着大滴眼泪的泛红眼角,一字一句道:“郑同学,二月十四日那一天你人在哪里呢?”
“我在家里。”女大学生隐约猜到了,这应该是男友死亡的日期,警方在怀疑她,一个没忍住,她身体一阵颤抖,泪水浸湿了她的睫毛。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的父母可以为我作证,我一直在家里……”郑书敏神色极不自然,她是真心为死者伤心难过,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之中涌现惊惧,瞳孔下意识骤然缩小。这一点隐晦的表情被梁晟捕捉了个正着,他步步追问道:“郑同学,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你恨死者吗?你希望他死亡吗?”
“据我们所知,死者他背着你在外交往了数名恋人,你为对方做了两次手术,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还患上了精神抑郁,你真的不恨他吗?”梁晟已经尽量用了温和的口气,他这一行为还是把伤疤晾晒在太阳底下。
郑书敏神色痛苦到极致,“我、我……”
更别提刑警队长的压迫性,不是一个女学生能扛住,她本身似乎也知道一些内幕,忍不住吞吞吐吐起来。郑书敏抬起手抹了一下泪水,“我是恨他,可我也不想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