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家主人的意思是,这个府,我是出不去了,悬空寺,我也进不了?”
王启年讨好的笑着,“哎,是,殿下腿今日出门从马上摔下,伤了腿,悬空寺那种地方,殿下自然是不好去的,我家大人已经替您上过折子了。”
哼,范闲真的是走一步算十步,若说先前他还想着让他去,但是察觉他会发现他的真实意图,便突然变卦,这些人,怕也是走到半道上折回来绑的。
怕也是为失败后做了一手准备,到时候会将他摘得干干净净,独身一人背负罪名。
“呵呵呵。”李承泽跟发了疯病一样笑了起来。
果然是范闲,自以为是得很!
这笑声太高亢突兀了,王启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一眼,便见前者那双眼冷冷地注视着他,笑也不笑了,王启年突然发现,李承泽生气气时同他家大人挺像的,一样幽深不见底的眼睛,一样微颦的眉……还有从内到外散发的压迫感。
王启年打了个冷颤,低头不敢看了。
第10章 不服气
王启年打了个冷颤,低头不敢看了。
李承泽喟叹一声,似乎是放松,又似乎是累了,他抱着双臂,慢慢地走向屋内,王启年松口气,还以为这二殿下会大吵大闹一番,没成想,也……
思绪还没进行完,王启年跟要死一样尖叫了一声,因为他看到那二殿下走到床前,弯腰伸手往床下摸索片刻,然后摸出一把长刀来。
在王启年惊骇与连滚带爬中,李承泽冷漠地将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面上露出一个疯狂又顽逆的笑来,“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自戕,要么送我去悬空寺。”
刀刃锋利,雪白的肌理已经见红,王启年那表情跟家里要死人一样,又怕又惊,“殿下!殿下!有话好说,别动武力,你要是有点什么事儿,小人那是也活到头了!哎哎哎,手松松,别再伤着自己。”
李承泽毫不在意因刀刃越近渐深的伤口,挑眉冷道,“选择。”
“送送送,小人送您去悬空寺!”王启年快哭出来了,“殿下您放下刀吧!”
得到他的回答,李承泽才将刀从脖子上拿下来,染血的刀指着王启年,“带路。”
王启年讨好的笑着,想伸手去拿刀,但是李承泽立刻又横在脖子上。
“……”王启年伸手扇自己耳光子,“是小人不懂事!”
王启年不敢在有任何动作,因为李承泽动不动就将刀横在脖子上威胁他,他恼得要死,却没有任何办法,根本没地方撒气。
在马车里,王启年见李承泽脖子一直往下淌血,小心翼翼,“殿下要不包扎一下。”
李承泽伸手抹了一把,看了看,冷笑一声,“不用。”
范闲同大皇子同行上山。
大皇子见他手中一直拎着箱子,有些好奇,“你提着的是什么?怎么不见你撒手?”
范闲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下属,将箱子递给他,随后对大皇子道,“这不松了。”
两人没走两步,就听到一段加快的脚步声,二人皆好奇地往后看去,便见李承泽提着刀,冷着张脸,往这边走来。
范闲看到他后边跟着的王启年,以及李承泽脖子上的伤口,眉心顿时一跳。
疏忽了,李承泽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受人拿捏,你要是惹急他,他就是要跟你鱼死网破的。
范闲顿时觉得一阵心虚,脚本能的往大皇子身后挪了挪。
大皇子并没有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看到李承泽活蹦乱跳的,甚至有点惊奇,指着他奇道,“二弟,你不是摔了腿吗?”
李承泽剜了范闲一眼,眼眸一转,扯出一个温润的假笑来,“大哥,我是摔了腿,当时疼得厉害,以为不能走了,可医师来看时,我又觉得没那么疼了,赏菊大会可是难得的热闹,我怎么能缺席呢,别说摔了腿,就是要死了也是要来的。”
范闲又往大皇子身后躲了躲。
大皇子指指他脖子,李承泽无所谓的笑笑,“树枝割的。”
这是敷衍到不能在敷衍的谎话了。
王启年抬头去看大皇子,心想,这样没含金量的谎话,这大皇子总不能信吧。谁知大皇子拍拍二皇子的肩膀,爽朗笑道,“是,山路不好走,全是带刺的枝丫,你细皮嫩肉的,不比我们,你不如跟着我走吧,我在前面帮你清理。”
王启年交握身前的手,缓缓伸出大拇指和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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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躲在大皇子身后一言不发的范闲,“谢大哥,在此之前我同范提司有几句话要说。”
这样的暗示,大皇子根本听不懂,眼神清澈明亮,意思是:快说吧,说了好走。
王启年觉得自己很想死,一咬牙,笑着向前,“大皇子殿下啊,小人有几件事要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