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璋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拿起手机来就要给喻炫打电话,但是在摁到号码的一刹那,手指又移了开来。
不行,不能打给喻炫,喻炫向来粗心大意,不怎么靠谱,而且还对苏毓隐隐有意见,让他找人顾怀璋不放心。
他转而拨通了牧之初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通,还没等牧之初说话,顾怀璋就道:“你们在青溪镇见到苏毓了吗?”
牧之初和喻炫在山顶上看了一夜的星星,清晨才回到山下的民宿,现在正在补觉。
他还没有睡够就被顾怀璋的电话吵了起来,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脑袋更晕了。
牧之初皱眉,嗓子还有些哑,“我怎么可能见过苏毓。”
青溪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镇子上年轻人不怎么多,但常住人口也有五千多人。
牧之初是去旅游的,一去就见到苏毓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顾怀璋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太着急了。
他没有跟牧之初细说,只说自己获得了一个可靠的情报,苏毓现在很有可能就住在青溪镇里,拜托他帮忙找一找。
听说苏毓很有可能就住在青溪镇,牧之初的困意一瞬间消散了不少。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在山路上见到的那个“聋哑人”,那个聋哑人的身形和苏毓很像,难不成就是苏毓?
牧之初并没有立刻答应帮顾怀璋找人,而是道:“怀璋,你应该看出来了,苏毓应该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你现在找到他,或许只能给他增添烦恼,你确定要找他吗?”
“如果再见面,你还是只想让他当你的情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帮你找苏毓的,他选择离开你,肯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电话的那头久久没有回音,不知道顾怀璋现在在想些什么,牧之初道:“等你想明白了在给我打电话吧,我现在要困死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躺回床上继续补觉。
喻炫凑上前搂住他的腰,顺势在他肩上亲了一口,迷迷糊糊道:“是怀璋打来的电话?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这事等顾怀璋想好了再跟喻炫说也不晚,现在补觉才是最重要的,昨天晚上虽然说是看星星,但是喻炫缠人的厉害,根本没怎么睡。
牧之初转过身推了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的喻炫一把,略微有些嫌弃,“热。”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字,但是喻炫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屋里明明开着空调,有什么热的。
明明就是不想让他抱着睡的借口。
喻炫一瞬间想了很多,牧之初昨晚对他就很冷淡,总是说不要了,还嫌弃他有了小肚腩。
前一段时间更是说想跟他分手。
当时他还以为牧之初是在气头上说的是气话,现在想来,或许他是真的动了要跟他分手的念头。
喻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像是石化了一样,不敢想牧之初要是跟他分手的话,他要怎么办,该怎么挽回。
牧之初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抽咽声,掀起眼皮一看,发现喻炫竟然哭了。
喻炫仰躺着,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流出来,没入发丝之中,鼻头一抽一抽的,看着既可怜又好笑。
牧之初伸手推了他一下,好笑道:“你干什么呢你?”
喻炫汪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翻身压到他身上,哽咽道:“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的泪滴在牧之初的胸口,有一点凉,牧之初虽然觉得好笑,但是也心疼他,捧着他的脸给他擦了擦眼泪。
“怎么会,当然爱你。”
喻炫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那你还跟我说分手。”
那事明明都揭过去了,牧之初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不过都过了那么久了,喻炫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
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一点儿。
牧之初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以后不会了。”
喻炫抬起头,他的眼睛已经彻底被泪打湿了,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像是刷了睫毛膏一样。
“我不信,你要证明给我看。”
牧之初还是很宠喻炫的,虽然知道他是在得寸进尺,但还是配合道:“你想我怎么证明?”
喻炫脸一红,不仅不哭了,还兴奋了起来,他俯身去吻牧之初的唇,“那我们再做一次,这次你要热情一点。”
牧之初:……
他一巴掌把喻炫呼开,重新盖好被子,冷淡道:“睡觉。”
喻炫在床上打滚,像是家长不给买糖的孩子一样,一边蹬腿一边哭诉,“你就是不爱我了。”
牧之初本来就困的要死,现在更是被他吵的头痛,正要抄起枕头揍他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