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尖刃,扎进他的血管,刺进他的喉咙,叫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心脏又传来阵阵刺痛,将他心脏凌迟,片片刮下,叫他再难忍受这极端的折磨。
主人,绝不可出事!
他要看顾兄弟,自认为违背主人的命令不算严重,不顾主人怎么想,却是在无形之中,将主人的安危陷入陷境。
他错了!他错了!
他要回去!快马加鞭地回去!一刻也不能迟!一刻也不能在子地多待!
他错了!他太蠢了!他总是这样蠢!将事情办砸,让主人为难,如今,他又做错了事,害得主人中毒。
他太没用了!
直到站在主人寝殿前,玄九还浸在这种悲痛之中无法自拔,失魂落魄,变成没有灵魂的麻木状态。
转角,一众暗卫跪在殿外,低垂着头。
原本在踏进来前,玄九还脚下生风,飞身不断,可到了这里,他却进不去了,一瞬间沉重万分,叫他抬不出一步,跨不进门。
玄一偏头,见到玄九,目光一闪,低声道:“主人在里面。”
玄九几近腿软,手也不断颤着,片刻才迈出一步,这一步,接连出好多步。
他推门而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很苦,光闻着,就觉得苦得要命。
视线已然模糊,眼前一切都变得不真,当手碰上厚重的绸帘时,玄九失去了清醒。
玄三与玄六赶来时,还没进去就被拦下。
“别拦我!主人怎么样了?!”
噩梦,玄九看见鲜血涌流的主人,看见枯败无力的主人,看见不甘落寞的主人,主人,一直在看着他。
蓦地,暗卫猛然睁开眼,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蒙住了,看不清任何东西,看不见主人。
缓缓回神,惊觉脚上沉重不适,轻微一动,传来铁链碰撞之声。
“醒了?”
玄九怔了一下,不是主人的声音。
“谁?”暗卫冷声道。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听见床褥声响,是男人坐在床边。
陌生的嗓音不怀好意地笑问:“不再多歇会么?”
玄九要动,却发现连手上也被戴了镣铐,很紧,叫暗卫难以挣开。
忽得,暗卫呼吸一滞,噤了声,连身子也僵硬了不少,那陌生男人,在碰他的腿。
玄九几乎是下意识的抗拒陌生的触碰,一抬腿便要踢过去,然,那男人强大的压迫感,叫暗卫莫名的感到恐惧,心中隐隐不安。
“这么凶?”
熟悉的语调,让玄九一时发懵,像极了主人,是吧?是主人吧?
“主人....?”暗卫小心翼翼地开口。
却没想,换来一阵讥笑,那男人在嘲讽他,“怎么,这么快想当狗,认起主人来了?”
玄九呼吸加重,慢慢攥紧了拳,不是主人,主人身上不是这个味道,不是主人的气息,可是,主人去了何处?
“想要你的主人?”
男人戳中了他的心思。
“想要知道你主人在何处?他情况怎样?这得看你努力了。”
玄九心底生出一阵恶寒,他无法接受别人的接近,哪怕一丝一毫,都算作恶心,他本就对男人不感兴趣,唯一的,是主人,是九方质,他喜欢他的主人,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其他男人。
几乎一瞬间,在男人碰上他脸的前一刻,玄九拳头暴起,寻着一点点风声,向男人攻去。
只不过,这铁链实在是紧且短,叫玄九无法自己解开黑布,不得已的阻挡视线,看不见人脸。
然,男人只在一下反应过来,一息之间便制住玄九,反手钳制,将他狠压在床榻上,不得动弹。
因受到男人骚扰而气愤的玄九,因挂念主人而极其悲愤的玄九,额上青筋暴起,怒吼着:“他在哪?!”
男人比他强大得多,难道会因此被吓到吗?
玄九愈恼,他愈开心,他几乎藏不住任何笑意,“都说了,要看你努力,怎么这么不听话,嗯?”
明明、明明他说话的方式,和主人很像,可是,为何气息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他看不见,无法判断。
他是在主人的寝殿晕倒的,按理说,若殿内真有事,其他兄弟不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他的主人在哪里?
一月来的分别,他念极了主人,他想念主人的怀抱,想念主人的亲吻,想念主人的温柔,想要被饱含情愫的主人揽着,在耳边说着温情的话,恐吓也好,逗弄也罢,他都甘心如芥,即使是被吓到无能哭泣,那仍是在主人的视线内,不是么?
他想主人,只要主人,只有主人。
那个男人,不知是谁,却极其暴力,玄九慌了,主人是不这样的,在他离开前的那一夜,主人走了,甚至,不愿给他一个挽留的机会,那夜不愿抱他的主人,让玄九在此刻的不安和恐惧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