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质淡淡嗯了一声,绕过暗卫的双臂,揽腰,擒着就抱起,大掌揉捏着到手的软肉,淡道:“饶你一回。”
不知主子想干什么的暗卫脑子还在发懵,下楼时生怕哪个兄弟突然出现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埋着脸凝神闭息。
直到被轻柔的放到主子的床榻上时,才想:
主子....是抱他回来睡觉吗?
见主人站在床沿更衣,玄九面泛红晕,因紧张而咬唇,撇过视线不敢看他的主人,这下倒真像个娇羞的女子般了,手撑在床上不知该怎办。
九方质拉过被褥,将玄九抱着翻了个身,叫暗卫全然窝进他的怀里,又凑近玄九的额头,落下一吻,“睡觉。”
可怜的暗卫,躺着睡觉的地方从铺着厚被的床榻变成主人温暖的躯体,手不敢动弹,只得强装自然地,顺着搭在主人的手臂上,也不敢真放纵着,只轻碰。
听着主子有力跳动的心声,玄九睡不着了。
直到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响起,玄九才敢稍微放松下身体,不再那么紧绷着,眼睛四处乱瞟,东看看西瞧瞧,忽得又想起玄一的话,垂下眸。
主子...又要成亲了。
彼时主子娶侧夫人,他还未看清自己的内心,但觉许韵依是个危害主子的危险人物,绝不能留。
但此一时非彼一时,如今却不同了。
他很清楚,他喜欢主子,且喜欢了很久,在不知不觉中,那份感情已然长为苍天大树,再无法像小芽一样随意掐灭。
他唯一能克制的,是不到主子跟前去,言行令止的遵从主子的意愿。
只是,有时也会想不顾一切地看一眼那人。
他为自己的贪心感到厌恶,可人不可以贪心,因他暗卫的身份,更不被允许。
他是一个男人,无法为主人孕育后代,这就注定了主子不可能会选定他。
或许,他会像个玩宠一样,被主人使用,又被主人丢弃,盖因主子玩腻了他,他已失去了玩乐的价值。
到时,他会如何?
想了很多,玄九仍不能解这个问题,因为前世与今生的主子,除了许韵依,身边未再有其他任何人,连些个通房女婢都没有。
他要如何得知自己会有何下场?
但,兄弟们肯定会有所反应吧?
会失望,会难过,一个在外能威风凛凛,让人闻风丧胆的暗卫,突然跑去当主子的男宠,浪费多年精心的栽培。
别人会说他下贱,不知廉耻......
主子也这么过说。
还会说他不要脸,魅惑主子,以色侍人,不能生孩子的玩物,终究会被人抛弃,到时也算不上一个男人了。
玄九蜷缩了一下,下一秒,后脑被大手抚上,主人带着睡意的懒音在耳畔响起:“睡不着?”
他慌忙闭了眼,想装作睡着的样子,可凌乱的呼吸却不得掩盖。
九方质抚了抚,将暗卫的脸蛋抬起,却从那眼底看出极度不安害怕的情绪,或有些自暴自弃,脆弱难堪。
“在想什么?”
主人经常问他的暗卫在想什么,但胆小怯懦的暗卫,未曾将自己所思所想如实相告。
也许是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九方质干脆捉了玄九的下巴,拇指轻按在暗卫唇边,探指入内。
玩够了,又紧看着玄九,在他目光之下,含了指,惹得玄九面红耳赤。
他低笑着,内心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逗弄玄九,一切调弄,都因着暗卫而无师自通。
他未放过羞臊的暗卫,又含住玄九的下巴,轻咬细磨,摸上那颤颤巍巍的喉结,按下去,暗卫一声带着惊恐的叫唤漏了嘴。
九方质扬唇轻笑,拍抚着玄九僵硬的脊背,轻轻吻了吻,抚慰道:“莫怕。”
玄九的反应,太过稚嫩青涩,与之暗卫的冷血身份,实在相距太大,若是让暗卫的敌手们现下来瞧瞧,只怕都是要惊掉下巴,感叹自己怎会输给这样的人。
暗卫又惊又慌,但已甘愿沉沦在此等温柔乡中,无法自拔,不愿再走。
聪明的猎者,会给予内心不安的小兔温柔,稳住小兔试图后退的步伐,拉拢到爪牙下,看着兔子下意识的害怕和恐惧,温声轻哄,叫他信任,又给他最大的宽恕,让他相信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这样,自卑的小兔才会打开大门。
九方质,亦会如此,但不止步于此。
玄九已然睡得有些迷糊了,醒来时好似还在状况之外,火热温暖的胸膛,熟悉的气息,都是主人。
九方质见玄九醒了,便将人拉起,“睡迷糊了?”
玄九还呆呆的看着主子拿了自己的衣裳朝他走来,竟是有意给他更衣,吓得人立马清醒来,“属下不敢逾矩!”
“更逾矩的事不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