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镇皱起眉头:“一个孩子,真的能够在宫中诸人眼中伪装性情多年,做到完美无缺的程度吗?”
李晓摇摇头:“我真的搞不清楚,也许是他天资纵横,心思深沉,这谁知道。就是看不透,才会觉得奇怪。”
楚河镇想到小皇帝的表现,心里也有些不确定:“好了,事情已经做下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有天命眷顾是一回事儿,但刀子眼见着要架到咱们脖子上,哪里还有的选择?咱们不要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然马上一拍即散,回家等死算了,也别折腾什么谋反了。
其实当时朝会时,有些人没来,光听怎么会信,还以为是咱们在耍人呢。就我所知,还有的意志特别坚定,就认为不是真的。他要不这么想,还怎么坚持自己的念头下去,不当场崩溃就算好了。没办法,骑虎难下的何止只有我们几个呢?
还有就是因为皇帝抄家灭族吓坏大家了,谁都怕自己会步入后尘,所以报团在一起,也不是说谋反吧,发发牢骚抗议什么的总行,就像是马永超那边反对派的人可是变多了。”
赵文闻言插嘴道:“马永超?我记得他之前不是打着鲁王的旗号行事吗?鲁王行事张扬,确实麾下有不少人是想着改朝换代的。可鲁王都倒了,这马永超还能聚齐这么多人?”
楚河镇古怪一笑:“赵大人,看来你消息还不够灵通。鲁王倒了,他聚拢的那些人不少随风而散,还有些铁杆心腹是为了救鲁王,当场被咬死了。可堂堂亲王,吹了那么多年的大势力,到底还留了点东西,这些政治遗产,本该交给他的孩子,但裴君旭的性格年龄,哪里能撑起来?
况且他也被废了,现在皇上估计正叫人盯着呢,谁会这么想不开,自投罗网,继续联络他?最后起事时,打着他的旗号倒也是个选择。这些东西总得有人去处理,没人管的话,很快就一盘散沙聚不起来了。这不,马永超就出面了。我可是听说,他身后还有人来着,他只是被摆在面上的那个,真正操控这些的另有其人。”
赵文苦笑:“原本朝上跳的最欢的就是鲁王,鲁王也是最显眼的那个,等到鲁王吓住了,不敢跳了,这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现在更是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楚河镇随口说:“谁说不是呢,还不是接连两个皇上,都那个样子,看起来不顶事。不然大家伙儿们怎么会开始想办法的,现在这皇上,出现的太晚了。
事情已经做下,很多人已经回不了头了。别的不说,咱们养了那么多心腹,互相串联,这也不是说停就能停下的。不过,我的心腹楚涵宇为人忠贞,向来都很可靠,也算有能力,还愿意为了我去死,这次他带队,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晓遥望远方:“找的都是忠心的,就算是被抓住了,他们的家小都在咱们控制下,想来也不会乱说话,身上也没有带什么证明物品,说明不了是谁指派的。没有证据的话,咱们还是应该能高枕无忧。”
“好酒好肉养着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在成大事的时候派上用场,不然真当咱们的酒肉能随便吃啊,不过是些贱民,死了就死了,别牵扯到咱们就行。”
三人心里都有些焦躁,本来要是没有围城这回事,他们应该会先把其他族人转移出城,这才好发动,不然都留在皇都里,很容易就被包饺子一锅端了。
但是现在城门处有城防军日夜不停的巡视,他们又不敢靠近,那样动静就太大了,只好把家人们先都疏散在一些秘密置办的宅子里,算是勉强做些其他准备,然后祈祷此事万无一失。
正当这时候,宅子外面突然传来了动静,三人精神一振,都情不自禁的全部站了起来。
以为进来的会是心腹,谁知道,门房那边传来一阵嚷嚷:“你们不能进去,这里是李大人……”
还没等到话说完,就有一群人冲了进来,门房也被扭住塞住嘴巴。
三人刚站起来就面对这种变故,片刻之间,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为了保密,害怕别人听到,根本没有安排太多其他人在这里,所以除了门房和后面厨房泡茶烧水的几个仆从外,其他的都被关在自己屋中。
就唯恐人多了,谁起了异心偷听,会泄露行踪,哪里知道还是被找上门来了。
见到来者居然会是一群陌生人,他们穿着令人闻风丧胆的白鹤服,这是皇帝麾下的控鹤卫,专门用来干脏事,精通刑罚。
为首的那个面孔陌生,相貌生的极为出色,但谁也没怎么见过这张脸,年龄不大,动作敏捷,极快的一挥手示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