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常君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脑海里也有些混乱，明明刚刚还在那间房间里做检查，身上的仪器带来的剧烈的疼痛，似乎还残留在身上，“我刚刚不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昨天好像是对什么药过敏了，实验室那边匆匆忙忙的把你送回来，额头烧的都烫手了。”小青荃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医生来给你挂了点滴，但是你的烧一直都退不下去，后半夜都说胡话了，一直给你敷冰袋，好在着烧是退下去了。”
常君抿了抿唇，伸手摸了摸小青荃的手指。
一晚上都在用冰袋和冷水帮自己降温的原因，小青荃的手指很冰冷，冷的像是冰块儿一样，指腹的皮肤被水泡的有些褶皱。
“你......”常君的嗓子有些干涩，一开口，嗓子就想是被刀片划过似的，疼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小青荃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水，塞到常君手里，“你快喝点儿水吧，烧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缺水了。”
看常君捧着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小青荃有些焦虑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手指被蹭的有些红。
“昨天晚上，我尝试给你喂水，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不张嘴，我都急死了，万一你烧的脱水了怎么办......”小青荃的声音有些轻，但常君还是听的很清楚。
“也辛苦你了，照顾我一晚上。”常君将杯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今天......”
记忆一下子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今天是他们作为实验体参加实验的第一个月。
上次检查身体之后发生什么了么......
常君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
好像是昏迷了，然后呢......
似乎是体检通过了，他们都被送进了实验室参加实验，最开始对药物的反应很强烈，几个实验体吐的昏天暗地，晚上住在宿舍里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起，展示着身上的伤口、针孔......
常君微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扯出一抹苦笑。
“今天，你还要去实验室吧？”常君清了清嗓子，“我今天应该不用过去了，你中午想吃什么，我提前去食堂给你打饭，结束了就能直接吃饭，中午还能多睡一会儿。”
周围的情形又开始变得模糊，常君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遥远，小青荃似乎是说了什么，似乎是菜的名字？
再次变得清晰的时候，常君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餐厅里了，面前放着两个餐盘，自己面前的那个餐盘里只有几道素菜和一个鸡腿，旁边是一碗看上去清汤寡水的疙瘩汤。
常君洗了洗鼻子，他能闻到素菜里散发出来的油的味道，目光挪了挪，落到旁边的鸡腿上，上面泛着油光。
更没有胃口了，他狠狠皱了皱眉，别开了目光，拿过旁边的水，猛灌了两口。
“常君！”一个蹦蹦跳跳的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跑的有些快，坐在凳子上，小青荃气喘吁吁的，“常君，你怎么看上去精神状态还不是很好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常君抿了抿唇，将一杯柠檬水推到了他的面前，“没有，你怎么是跑过来的？我帮你打好饭了，不用这么着急的，喝两口水缓缓。”
“我怕你等的太久，”小青荃端起水喝了两口，“亏了你今天没去，今天的实验可难受了，我感觉我的魂都要被抽出去了，难受的要命。”
小青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饭塞进嘴里。
“你现在还难受吗？如果难受的话，就别吃的这么快了。”常君看着他吃的欢快，低头看了看自己餐盘里的饭菜，眉头又是狠狠的一皱。
小青荃又往嘴里扒拉了一大口饭，腮帮子被撑的鼓鼓的，额头上还有汗水。
“没有，不难受了，我就是饿的不行......限量的早饭根本不够吃好吧！”小青荃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常君面前的餐盘上，“你怎么不吃啊？”
常君笑了笑，“我上午吃了一些，中午不是很饿，你要是不够吃，就从我这儿夹一些。”
“不用了，你要多吃一些，还在生病呢，你......你多吃一些，病就能好的快一些了。”小青荃的声音很清亮，尽管嘴里还塞着食物，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脆。
常君夹起一个菜花，在小青荃热烈的目光中，他将那块儿菜花放进了嘴里。
油腻腻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开，常君的眉头狠狠的皱了皱。
“怎么了？”小青荃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唇角缓缓的耷拉了下来，“是不好吃吗？还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