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门的时候，常君看到门框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对联，红色的对联在着一片昏暗的走廊中，平添了几分人气，能想到弄这些东西的，也只有齐扇了......
想到齐扇，常君忍不住苦笑，满脸苦涩，他抬手摸了摸那对联，下面的胶刚干不久，隐隐约约还能摸到潮湿的感觉，应该是刚贴上去没多久。
可这次离开，可能短时间又不会回来了。
“可惜了这对联，上面的字写的还不错呢。”常君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到楼下，迎面开来一辆车，拦住了常君的去路。
“常君，你这么早起来，是要出去？”林一摇下车窗，满脸焦急，“你先跟我去个地方，十万火急，快上车！”
常君没多问，先坐上了车。
林一一脚油门，车子飞速的向着路上驶去。
“怎么了？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常君看道路上车辆很少，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昨天抓回去的人松口了？”
林一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皱着，“不是他们松口了，是之前有关于实验室和‘百分百通关法则’，调查到他们之间联系的方式了。”
“什么方式？”常君也忍不住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用火漆印章，”林一叹了口气，“我们能查到的东西也很少，只查到一家店，是游戏区边缘的一家火漆店，叫‘边界火漆’。”
常君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半拍，“边界火漆”，这也是他要去的火漆店，抬手揉了揉眉心，常君仰靠在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你去过这家店？”林一从后视镜看了常君一眼，挑了挑眉。
“我也不知道......”常君感觉自己疲惫到了极点，太阳穴不停的跳，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声音有些闷，“我昨天晚上又去了一趟青荃的基地。”
“你自己回去的？这很危险，你哪怕带上小六呢？万一出什么事儿，也又个帮手。”
常君沉默着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林一瞥了他一眼，他不说，他也不着急追问，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车内一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直到车拐上一条小路，前面就是那家火漆店了。
“在中央高塔中，能查到我的身份资料吗？”常君哑着声音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你有游戏ID卡，身份是合法的，当然能查到，”林一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君没回答他的话，垂着头，手指不断摩挲着戒指，“如果我说，我可能活了七八十年，你相信吗？”
这次林一沉默了，他缓缓的将车停在距离“边界火漆”不远的地方，转过头来看着常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颤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一眉眼间全是疲惫，眼睛紧紧的盯在常君的脸上，可常君却将头别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轻，似乎还叹息了一声，“我看到了一些四五十年前的东西，有一个人的样貌和自己，都跟我一模一样，我......”
顿了顿，常君转过头来看向林一，“你说，两个人的样貌、字迹和身高性格，一模一样的概率有多大？”
第161章
“如果是通过整容......”林一皱着眉开了口，“也不是没可能，但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一般来说没人会去做，字迹可以从小就去练习，也不是不可能。”
常君看着窗外被风吹的来回摇晃的树木，长长的叹了口气。
“青荃曾经跟我说，几十年前，他见过一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顿了顿，常君垂下了头，“至少我一开始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昨天晚上去了他的基地，在仓库中找到了一些画和书信，画上人的模样和我一模一样，字迹也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青荃他是堕落种，活这么长时间是有可能的，但是......你是人啊。”林一的声音有些轻。
“可是那些画和字迹怎么解释呢？”常君忽然感觉有些好笑，唇角勾了勾，“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还保持着年轻的外貌。第二种可能是，我们是两个人，我从小就开始练习那个人的笔记，照着他的样子不断的整容。”
林一伸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眉头皱的很紧，“你......你知道第一种可能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
“我知道，”常君轻声打断了他的话，“代表着，我在很久之前就变成了堕落种，或者说，我被人做成了堕落种，并且在这些年里，他不断的修正我的记忆，甚至会给我捏造一些从小到大的记忆，包括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我生活的一切，这很可怕，但第二种可能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