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小狐狸的爸爸还被杀死,且看着也像是被吃掉的,那杀掉他的兽该有多强?
——言爻他们是不会去吃同样有智慧的兽的。就是不知道其他的智慧兽是不是也有这条准则。
沈昭看着那染了血渍的污糟白毛,也就晃神闪过这一念头,但就在这剎那的时间里,突如其来的危机让沈昭整条蛇都越发的僵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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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爻带着小狐狸和孔雀,走的是三路人马之中速度最慢的。
毕竟,小狐狸知道是找爸爸,是又激动又听话,在言爻的背上呆着一点也不乱跑。
可孔雀不是,这家伙好似叫了言爻一声爹之后,就格外的粘着他,几乎不给沈昭和陆骁眼神。
但是“一出门玩耍”那也是个野孩子,言爻稍微一错眼,这家伙就不知道跑到哪里野,要不是言爻已经熟悉了他的气味,他是真的可能走丢。
几次三番把这乱跑的家伙找回来,言爻也有些心累了。
——以前虽然“养”着三个逆子,可好歹仨逆子年纪不小,也不是熊孩子。
言爻最后没办法,用尾巴卷着这家伙的长脖子,近乎拖着这家伙走。
一开始孔雀还挣扎,毕竟违逆了他的意愿,但是没多远的距离,他似乎找到其中的乐趣,觉得这是言爻跟他玩的游戏。
并且,开始对在自己身前扭动的毛屁股感兴趣。
言爻:“……”
这哪里只是熊孩子,这哪里只是逆子?
就算是“老父亲”人设上身,这会儿言爻都想把这家伙的脑袋锤爆。
恨不得自己多一条尾巴,一条拖着他走,一条不停的抽他。
幸好背上还有一只小狐狸,言爻跟小狐妹商量,让她看住孔雀,要是孔雀的尖嘴想对他图谋不轨,就扇他巴掌。
“图谋不轨是什么呀?”小狐妹一个三岁出头的小孩儿,哪里懂的这些?
但三岁却也是好奇心最足的年纪。
话语里的天真与对回答的期盼,让言爻一时都哑火了。
“就是他想啄我,小狐妹保护我好吗?”言爻只能这般解释,也试图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
小狐妹顿时竖起两根尾巴,用力的甩了甩:“不可以,不可以啄哥哥。”
一下窜到言爻的尾巴根处,试图教训孔雀,但看着孔雀被拽着脖子,且也没对言爻下手,她又只好改口。
“你总是走丢,哥哥才拽住你的,你不乱跑,哥哥就放过你了呀。你知道了吗?”
但显然孔雀不理解她的苦口婆心,甚至注意力从言爻的屁股转到了她晃动的尾巴上。
言爻留心着他俩不会真正打起来,也注意不让小狐妹从自己的身上掉下去,就继续寻找起有没有狐狸爸爸留下的痕迹。
第一反应当然是找寻犬科的脚印——狐狸爸爸没有翅膀,应该不会飞对吧?
当然,鉴于自己本是没有翅膀的老虎却也依旧会飞,这个脚印也只是一种可能。
会飞的那部分,就交给了陆骁负责。
走出去挺远一段路,言爻依旧没有发现,心底不禁念叨起陆骁和沈昭,希望他们那边有什么收获。
但他这边也不是就此放弃,而是询问小狐妹,有没有闻到熟悉的气味。
他们是不知道小狐妹家庭成员的气味的,但小狐妹就算年纪小,也应该是熟悉的——哪怕是有相近气味的,也可以给他们一点指引。
小狐妹不再跟孔雀玩“你啄我、我扑你”的游戏,站到言爻的头上仔细嗅嗅,可是风中吹来的气息那样多,她是真的分辨不出来。
要么他们方向不对,要么就是她的父母离的太远太远。
“你还能想起别的事情吗?任何事情都可以。”言爻轻声问,也怕小狐妹因为想不起来而觉得伤心、着急。
小狐妹低垂着头,嗯嗯嘤嘤了好一会儿,可见是真的好一番努力。
“爸爸,爸爸让我进大盒子,说让我乖乖睡一下,睡醒了带我出去玩,去看丽丽熊,丽丽熊可好看了,也好厉害。”
“然后他盖上盖子,还跟姨姨说话,但是我听不清了,然后我就睡着了。”
再醒来,就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
她还能闻到一点点爸爸的味道,她就追着跑,想要找爸爸,可是很快她就被追逐,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被言爻看到,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慌不择路下,她哪里还能记住自己来时的方向?
都不知道自己奋力跑了多久。
言爻想,以小狐妹的体力,应该是跑不远才对。
至少他跑出这么远,都没什么收获,那应该就是方向不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