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顾长泽听见萧琝这两个字彻底黑了脸,抬脚踹了过去。
“滚出去。”
太医令灰头土脸地抱着药箱跑了出去,谢瑶脸色红得能滴血,抬眼嗔他。
“太医还不是为了您的身子……”
“孤身子好得很。”
顾长泽黑着脸把谢瑶抱进怀里,一想到这死太医竟敢把萧琝与他放一起比对,心中便更恼。
“孤改日非……”
“您还说呢,我瞧着子行哥的伤的确比您好得快多了,那天回来的时候瞧着比您严重,这四五日的功夫,伤口都要结痂了。”
谢瑶有些忧心地说完,忽然腰间的手收紧,顾长泽不满意道。
“阿瑶这是嫌弃孤的身子?”
那萧琝脖子上还有伤呢,包扎了一圈又一圈,比他丑多了。
谢瑶生怕他这一扯又将伤口扯开了,连声摇头。
“自然不是不满意,只是殿下的伤反反复复,我实在担心,从今晚起,我便与殿下分房睡吧。”
免得她总睡到一半被他勾起,陪着他一起胡闹到半夜。
虽然都是顾长泽主动的,但谢瑶觉得自己每回也算半推半就,毕竟这人实在长得好看,她推拒到一半就被蛊惑了。
瞧着身子弱不禁风,床榻之上却每每能把人折腾得不行,昨儿晚上更是从桌案到床榻胡闹的厉害,此时听了太医令的话,谢瑶哪还敢由着他。
她看着顾长泽散开的衣裳,那伤口才又被包扎好,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线条流畅有力,尤其是到了床榻间,每每她的腿勾着这腰……
“咳咳……”
谢瑶猛地清了清嗓子,打住了思绪。
她这回态度很坚决,任顾长泽哄了又骗也没答应什么,当天晚上就从顾长泽屋子里搬出去了。
这一整日顾长泽的脸色都不算好,到谢瑶搬走,他看着对面廊下闲庭信步的萧琝。
“你说孤若此时找人捅他一刀,太子妃是不是就该觉得他身子差了。”
江臻身子一抖,苦着脸道。
“殿下,您再捅一刀,他就真得在咱们东宫久住了。”
顾长泽有些遗憾地道。
“那下回吧,等他出了东宫。”
谢瑶搬回自己屋子里住着,一连三四天,任凭顾长泽连装病扮柔弱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也不见她动摇一分。
于是顾长泽越发看萧琝不顺眼。
一连几日,他白天赖在谢瑶身边,一同用午膳的时候,也要呛他几句,到了晚上,瞧着谢瑶回了屋子,他和萧琝隔着长廊冷笑一声,再互相“问候。”
“萧公子的伤见好,但也别总是出来,东宫地方大台阶高,若是赏花的时候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摔死了,孤可是不会为你办丧事的。”
“岂敢,有劳殿下关怀,但殿下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伤,小小的伤口养了许多天不见好,这样病弱的身子,也难怪太子妃要搬出去住。”
两人目光对视便是针锋相对,噼里啪啦地互讽了一顿之后,顾长泽冷笑着转头离开。
谢瑶不来找他,他还不能翻墙去找谢瑶?
顾长泽正在心里盘算着,才一转身,江臻急匆匆过来。
“殿下,江相有话回禀。”
顾长泽起身去了书房。
一刻钟后,书房灭灯,顾长泽脸色不大好地走出来。
“孤去一趟天牢。”
“天牢阴冷,您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顾长泽不答。
“替孤瞒着太子妃,若她过来,就说孤歇下了。”
“您要不要带些人……”
江臻有些担忧。
“不必。”
顾长泽抬手抽走了桌上的一把刀。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了东宫。
天牢外,顾长泽一身黑衣,被侍卫长引着进去了。
“下午的时候皇后娘娘来过了,属下瞧着他们说了一会话。”
顾长泽大步走进去,昏暗的牢房点着一盏灯,里面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的脚步惊醒了长信侯,他抬起头,一张有些苍老狼狈的脸展现出来。
“你来做什么?”
长信侯对顾长泽并无几分尊敬的意思,瞧见他便嗤笑了一声。
他是皇后一派的,对顾长泽自然没几分好脸色。
他看不上这么病殃殃的太子,眼中带了几分轻贱。
“牢中清苦,孤来探望长信侯。”
顾长泽并不在意,修长的手拿着两张宣纸,目光瞥过上面的罪证,笑道。
“这么多条罗罗列列,也不知道侯爷会判个什么样的罪。”
长信侯眸子登时猩红。
“我是无辜的!”
他的人在那天的确出现在了那地方,但一切不过听从皇后娘娘吩咐,到了地方还没动手,便发觉事情不对离开了,回到家里还不到第二天,宫外就起了流言说他绑架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