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庞胖子还没死，倒在地上，脖颈鲜血往外涌动。眼睛瞪大，似乎有什么令他难以理解的疑问还没解开。
死前看到的最后的影像是一双笔直纤长的女人小腿。
“死了。”秦姝予低头看看地上的尸体，很奇怪，面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她并不怕。就好像她以前看过比这还要血腥可怕的场面。
而且现在相较于地上的尸体，老板本人更让她忌惮。
秦姝予看着站在柜台里低着头看不清脸色的人，起身走了过去。
“你触犯了规则。”秦姝予对他说。
老板自然知道自己触犯了规则，所以他在思考。
按照以往，此时的他不会轻松。
这个女人很奇怪。
他似乎一直在等自己触犯规则。
杀？还是不杀？
忽然，一股陌生的香气让他抬头看向凑近和他只隔了半米的奇怪女人。
“老板，加个联系方式。”秦姝予拿出手机，笑着说。
老板：“……”
第102章 第 102 章
五分钟后。
走出超市一段距离的秦姝予看着手机中新添加的‘联系人’张守律。
灼热的太阳让她抬手挡了挡, 想想，她发了一条短信。
“你现在在做什么？”
张守律：“打扫。”
秦姝予想到地上那具尸体，了然。
“打扫完, 如果有客人，第一时间和我发消息。”
张守律：“嗯。”
人很老实。
这是秦姝予对超市老板的第一印象, 也很能忍耐。但逼急了, 也会咬人。
那么利索干脆的动作, 可不是第一次杀人就能做到的。
也是, 超市能限制他在超市里的行为, 并不能限制他在外面的行为。
谁知道他在超市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 那附近好像有人认识他, 听他们议论的内容。他在外面和在超市里的形象差不多？
不管了。
秦姝予摇头, 她只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能够无视规则或让规则消失。其他人是什么性格, 做了什么都和她无关。
张守律的消息来的比秦姝予想象的快, 这也说明，他家的超市生意太好了。
“张守律：来客人了, 秦小姐。”
秦姝予：“你感受一下，规则还在吗？”
张守律站在超市, 旁边是两具新鲜的尸体。听到手机来信，他拿起看了看，小心擦掉屏幕上的血液，回头看看身后的超市, 回道：“不在。”
看来她真的可以让已经存在的规则消失？
秦姝予若有所思。
张守律：“规则消失, 是和秦小姐有关吗？”
不意外的看到这个消息的秦姝予没有回他，他已经没用了。
他们以后也没有再见的可能。
看着手机上显示消息发出失败的提醒。
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拉黑的张守律握紧手机, 眸色暗沉。
“叮——欢迎光临～”
超市入口的提示音和密集的脚步声响起。
“您好，我们接到报警电话, 说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请你配——不许动！再动我开枪了——咚～砰砰——怪、怪物——”
“滋啦——喂喂喂？0101请回答。”
“咔——”
——
王九和泡泡什么都和秦姝予说了，唯独没告诉她‘规则其实是为了保护人类或约束怪物而存在的。’
也许秦姝予能发现规则在保护人类，可约束怪物，没有亲眼所见，秦姝予是不会知道的。
至于此时，秦姝予遇到了一个麻烦。或者说，她遇到了一个久违的熟人。
看着不远处独自控制轮椅上马路的人，秦姝予在人行道绿灯熄灭前，及时伸手拽住了轮椅。
“你……”刚想说他几句的秦姝予看到他明显异于常人的神态，剩下的话就这样吞了下去。
她看看四周，没有找到跟着他的人。有些迟疑和犹豫。
“喂？你还记得我吗？”秦姝予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少年和三年前的初次见面相比，愈发虚弱，原先还能看出他应是富家少爷，备受家人宠爱，所以精致的眉眼间尽显娇纵矜贵。
而今无论是他身上都起球了的羊毛衫，还是腿上搭盖的旧毛毯，都能看出他过的不如三年前的初见。
就连他本人，死气沉沉，目光呆滞。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如同一个傻子。
好像就是傻子。
秦姝予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叫了一声，没见他应，再次扭头在路上找人。
然而今天路上不仅行人少，车辆也没几个。
看着坐在轮椅中的少年，秦姝予拿出手机报警，结果报警电话一直显示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