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你为啥同意要抱她呀。”纭秀咕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已母亲,“应该让漂亮姐姐的母亲抱抱她呀。”
纭秀母亲蹲下身,将纭秀弄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然后认真的回答女儿。
“因为漂亮姐姐的母亲不在这里呀,我替漂亮姐姐的母亲抱抱她。”
“可是母亲,你抱她的时候好像很难过。”
纭秀的话让纭秀母亲触碰女儿脸的手顿了顿,她怜爱的看着女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难过。
她觉得,如果池鸯的母亲知道,池鸯那般可怜的请别人的母亲抱抱她的时候,一定会难过的心碎吧。
她也是个母亲,她也有个女儿,她确实感同身受到了那份心碎。
虽说是雪地,但是往中段走都是层层高山,直冲云霄的山巅上铺满白雪。即使还没到雪季,但是天空还是会时不时飘起雪花。
已经赶了几天路了,一路上的风带着寒冷气息像披荆斩棘的将军那般,席卷大地的每一处。那种透进骨子里的寒意不负众望的将池鸯吹生病了。
寻了一处小山洞,白霜抱着池鸯躲了进去。生起一堆火后将池鸯放在石头边靠着。
女孩身体缩在斗篷里,脸上呈现不自然的红色。脑子就好像在滚筒洗衣机里翻涌,晕头转向的。
她的脸发烫的热,但是裹着斗篷还是忍不住冷的发抖,就连微张着嘴的呼吸声都沉重了不少。
这种情况让白霜很是束手无策,几乎原始的世界里,最害怕的就是生病。
更别提池鸯娇弱的连一阵风吹过都感觉要倒。缩成团的靠在那里,让人很担心她下一秒就要烟消云散了。
“我该怎么帮你?”白霜完全想不到办法,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竟跑去问生病的人该怎么做。
池鸯迷迷糊糊的半合着眼看着白霜,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她身边,焦急的脸上都布满了严肃的神情。
池鸯从自已的状态判断大概是着凉发烧了,得找想办法退烧。她从浆糊一样的脑子里抽出一丝清明,喘息着开口“想喝点热水。。。”
这个在平常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让白霜再次不知道该如何办到,没有容器的情况下该怎么才能获得热水。
燃烧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小碎石在火的灼烧下炸裂,白霜忽然就想到了个可行的办法。他让池鸯待在山洞里,自已出去寻找需要的东西。
人在生病的时候很脆弱,池鸯感觉自已都灵魂出窍了一样,飘悠悠的好像回到了现代。
她像一只孤魂野鬼一样穿过实验室的墙,沉到地下一层那个她住了很多年的地方。
她看见,她的哥哥坐在她房间里,房间里的布局还是和当时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散落在地上摊开的书本,碰撞在一起的七扭八歪的香水瓶。
池渊坐在她的床上,愣了神看着地上的东西。良久,男人用手捂住了自已的眼睛,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已发出声音,他颤抖着,液体从缝隙里渗透出来,湿润了一片。
哥哥,哭了吗?
还没来得及细看,池鸯好像又迅速坠落回了这具发着高烧的身体里,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烧糊涂了的幻觉。
她还是烧的难受,嗓子冒烟的疼,脸颊和额头滚烫,可是手脚却冰凉。迷糊的像似睡非睡的状态,好像进入了梦乡,可是下一秒又醒了过来。
有人托住她的脖颈让她靠在一处温暖的地方,喝上去有些烫的水从唇边一点点的流进口腔,再缓解了干热的咽喉。
慢慢的,她冰凉的四肢好像也开始暖和了起来。脱离了半昏迷的迷糊感后,池鸯渐渐陷入了深度睡眠。
怀里的女孩呼吸变得平稳了起来,就连脸上的红晕也浅了不少。
白霜摸了摸她的额头,虽然还是有些烫手,但对比刚发烧那会儿已经是降下去很多了,白霜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池鸯冰凉的脚被白霜揣在怀里贴着自已的肌肤暖着。
刚刚,他用装肉干的兽皮袋洗干净装了一捧干净的雪,挑了块手心大小的石头用雪擦了又擦后丢进火堆里炙烤,等石头被烧的通红后再丢进装着雪的兽皮袋里。
石头的温度融化了雪也将融化的雪水烧的滚烫,虽说兽皮袋会渗水,可这也够让池鸯喝上几口了。
白霜注视着睡着的女孩,池鸯本就生的让人怜爱,现在安安静静闭着眼蜷缩着更显得脆弱。
他曲着食指,用指尖侧边沿着池鸯的眉眼划过脸颊,下颚,最后改为了捧的姿势抚摸着。
拇指指腹摩擦着池鸯眼角,轻颤的睫毛时不时扫过他的指腹,留下微微酥麻的触感。
这样娇弱的池鸯,雪狐族能照顾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