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烈一行人听到这里,脸色难看至极。
期限不定,几天,几个月,几年,都是有可能的。
使者出访外邦,被扣下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也不是没发生过。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就请踏踏实实住下吧。我们会尽快查清梁朝宗的事,还有谋害本王的事的。”
说罢,他就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只剩下韩烈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内室,韩烈三人围坐在一起。
大王爷冷着脸:“我早就说过,不要管梁朝宗的事。韩大人啊,你竟然背着我,将他藏在迎宾馆内!”
韩烈瞪了大王爷一眼:“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白舟擦着额角的汗:“我们不会就此被大夏给监禁起来吧?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也不说放我们走,也不说不放。”
“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回去啊!”
韩烈轻轻地拍了拍白舟的肩膀,温声道:“莫急,我们肯定能回去的。”
深夜,白舟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窗户嘎吱一声响了起来。
“谁!”白舟惊得坐了起来。
“是我!”韩烈压低声音应道,纵身从窗外翻了进来。
白舟一听是韩大人,惊慌的神情立刻缓和了下来。
“韩大人,这么晚了,你来找下官是有事吗?”
韩烈将声音压得极低:“嘘!小声些,老夫是特意偷偷来找你商量事的。”
说着,韩烈已经来到了白舟的跟前。
白舟摸黑道:“韩大人,属下也正想找您说说自己的想法呢。”
然而,白舟这句话刚出口,一枚毒针就刺中了白舟的脖颈。
“啊……为什么……”白舟痛苦地捂着脖颈,紧接着一翻白眼,倒在了床上。
这时,一个黑影也从窗外翻了进来,口中道:“韩大人,妥了。”
此人正是韩烈的贴身护卫。
“吊起来!”韩烈的声音异常冰冷。
护卫应了一声,麻利地在房梁上挂了一条巾子,然后将白舟的尸体给挂了上去。
翌日清晨,前来打扫的下人,发现了白舟已经坚硬了的尸体,立刻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快来人啊!白大人自尽啦!”
不消时,大越使团众人,连同迎宾馆内的众多小厮、丫鬟,便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到了。
“闲杂人等退后!”二皇子大喝一声,众人退出了白舟的屋子。
几名禁军上前,手脚麻利地在房中搜查起来。
不一会,一名禁军举着一封信道:“二皇子,三皇子,枕头下有一封信!”
二皇子将信接过,迅速读了一遍,脸色低沉。
这封信的署名正是白舟。
原来,信上写道:他白舟因为仇恨大夏,所以派人给二皇子下了蛊。
又因为梁朝宗许诺他,将以重金作为报答,他便藏匿了梁朝宗。
如今事情败露,自知真相瞒不住,所以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以死谢罪,只希望大夏皇帝可以将其余无辜的使团成员释放。
二皇子读完信,吩咐手下,将白舟的尸首带走,便什么也没再说,揣上那封信,进宫了。
二皇子来到御书房时,明熹帝正和太子在议事呢。
今日休沐,夏妙元不用上学,她为了听一听大越使团的情况,便一早跑来了御书房。
二皇子紧绷着脸道:“启禀父皇,大越使臣白舟,今早在迎宾馆被发现,畏罪自杀了!”
第395章 质子
二皇子这句话一出口,明熹帝三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白舟畏罪自杀?】
【白舟是使臣中官职最低的,就算是搞什么毒计,他也只是个跟班而已。就算是真要以死谢罪,也不该是他呀!】
明熹帝暗暗在心中给女儿点了个赞,他也是这样想的。
“父皇,这是白舟的绝笔信,请过目。”二皇子将那封信呈给了明熹帝。
明熹帝展开信,夏妙元好奇地凑过去,一同看。
夏妙元仔细看着信上字,“父皇,这字迹是白舟本人的吗?会不会是别人冒充的?”
明熹帝捋着胡子:“这……也不是没可能。”
太子灵机一动:“父皇,使团初来大夏时,是给您送过一封请安的信的,那信便是白舟手书的。”
“好,快把那信找出来,对比一番。”
不消时,那封信被找了出来。
四个人将那两封信团团围住,仔细辨认。
看了一会儿后,太子缓缓道:“看字迹,像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父子三人不免都有些失落。
就在这时,夏妙元高呼道:“不对!”
她指着自白信上的墨点道:“父皇,哥哥们,你们看这里。”
“这几个墨点,是书写的时候,笔尖上的墨不小心滴上去的。这几个墨点恰好都在左边,这说明,书写之人是个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