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雅。”
“姓什么？”
“奴婢姓王。”
“哪里人啊？”
“齐州人。”
“多大了？”
“奴婢十七。”
皇后像查户口一般，问着少女，少女恭恭敬敬地回答着。
但仔细观察则会发现，少女每回答一个问题，都要思考一下，并不是脱口而出。
【她肯定在撒谎。】夏妙元冷眼观察着少女，心内说道。
皇后继续问道：“你是何时，又是如何进的二皇子府？”
少女软声道：“奴婢是前些日子，二皇子回京时，在路上遇见的。”
“奴婢父母皆丧，想进京谋生，不想路上遇到歹人，幸而被二皇子搭救，于是殿下就将奴婢收留在府中。”
皇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那你现在算是二皇子的什么？通房丫鬟？还是近身侍婢？”
少女不安地蹙了蹙眉，双手幅度很小地绞着帕子：“奴婢……也不知道。”
突然，少女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娘娘明鉴，奴婢与二殿下是清白的，奴婢与二殿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呀！”
“奴婢感谢二殿下的救命之恩，向二殿下发过誓，下半生愿意侍奉他左右，做什么都行，以报他的大恩大德！”
夏妙元看到这里，撇了撇嘴，【哎呀妈呀，这妹子演技真好！】
【好会演啊！你就是传说中的盛世小白莲吗？】
皇后听到这里，柳眉倒竖，啪地一下，重重地将手拍到了桌子上。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皇后一向温柔和善，是极少发这样大的火的。
“你说话柔柔弱弱的，可面对本宫可是胆子大得很呢！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问你身世，你没有一个字的真的！”
少女听到这里，浑身一滞。
皇后淡淡道：“看你肤色，五官长相，断不是什么齐州人。”
“你说你是遇到歹人，刚好被承年搭救。”
“他堂堂的一个先锋将军，回京自然是走官道，歹人欲对行路女子下手，又怎会选在明晃晃的官道上？”
“更何况，他带领大军回京，所到之处皆是动静巨大，歹人听见大军的车马声便早就吓跑了，又怎会动手。”
“你趁早说实话，否则本宫治你的罪！”
少女脸色煞白，嘴唇抖了抖，道：“娘娘恕罪，奴婢说实话。”
“奴婢名叫乌雅，是北疆大瓦部人，是二皇子在北疆打仗时救下的。奴婢已经没家了，无处可去，二殿下可怜我，便把我带了回来。”
皇后听罢，脸色大变：“什么？你说你叫乌雅！？”
“大瓦部没几家姓乌的，大瓦部的大祭司乌赛将是你什么人？”
乌雅温声道：“是奴婢的祖父。”
皇后脸色大变：“你竟是大瓦部大祭司的孙女！？”
听到这里，夏妙元一副了然的神情，【怪不得二哥哥要藏着这姑娘。】
【我记的书上，大瓦部野蛮凶悍，是萧林部的死敌。】
【而部落的大祭司，是权力很大的人。】
【萧林部公主的儿子，若是娶大瓦部大祭司的女儿，那就是仇家儿女的结合呀。】
【二哥哥若是如实告知娘亲，娘亲定然不会答应的。】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道，大瓦部手上，沾着萧林部人的血，可这都是两部落之间世世代代的仇怨啊，不关乌雅的事，乌雅一介闺中女子，不懂这些的。”
乌雅咚咚地磕着头，泪流满面。
“更何况，现在整个北疆都已经姓萧的了，大瓦部陨落，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乌雅吧！”
“乌雅只是贱命一条，皇后娘娘您别杀乌雅！”
“皇后娘娘就留乌雅一命吧！”
乌雅一遍磕头，一边哭着求情，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都会觉得乌雅是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莲的。
皇后喃喃：“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啦！你快起来！”
但是乌雅无动于衷，还是一边跪着磕头，一边哭着求情。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男声传了进来。
“住手！”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二皇子。
二皇子大踏步走了进来，径直朝跪在地上磕头的乌雅走了过来，他将乌雅扶起，护在乌雅身前。
“母后，儿臣求您，不要杀了乌雅，她是无辜的啊！”二皇子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后。
“大瓦部作恶多端，那是大瓦部首领和世家大族的恶行，与乌雅无关呀，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母后，儿臣求您了，千万不要杀了乌雅！”二皇子双眼通红，双手微微发颤。
见二皇子的反应如此激烈，皇后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二皇子虽然不似太子那般文雅，可从小对皇后却是非常孝顺的，不论多么激动，都从未这般同她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