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虽为一介女流,且年逾五十,可这番话说得却是铿锵有力。
明熹帝听罢都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此时,暖阁中的夏妙元已经是激动地心潮澎湃了。
【哈哈哈哈!大义灭亲,莫不是老太太已经把江志远的身世告诉他了吧?】
【所以母子俩决定大义灭亲,灭了江太师这个便宜爹!】
【哎呀,想想就超级有意思。】
【江老头儿,你当初用儿子定罪,今日你这个便宜儿子揭发检举你,你真是该呀!】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嘛!】
在座的晋王和萧礼成,虽然能听到夏妙元的心声,但他们是不知道江志远并非江太师亲生这件秘辛的。
此时听到夏妙元吐槽,内心如万马奔腾一般,使劲儿压了压心绪,这才勉强保持住了脸上的平静。
明熹帝敛了心绪,正色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
江志远将头抬起,朗声道:“陛下,当年之事,是父亲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我一人身上,我是冤枉的。”
“罪臣不敢说自己奉公守法、清正廉明,但绝对罪不至死。罪臣所作所为,大多是父亲授意的。”
“这些,罪臣都有证据,稍后可以呈上。”
“罪臣当年同父亲一起获罪入狱,罪臣本来身体是无任何疾病的。”
“不知父亲通过何种手段弄来了一种能使人昏迷不醒的药,下到食物中,哄我吃下。我这才昏迷不醒的。”
“他也是趁罪臣不省人事,无法开口对峙,这才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罪臣身上。”
说到这里,江志远的眼眶有些泛红。
明熹帝缓缓点头:“好,你们父子的事,朕会查明的。”
这时,江志远扫视了一下屋内众人,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
“怎么?”明熹帝问道。
“罪臣接下来要说的,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陛下……”
明熹帝立刻明白了江志远的意思,这是想让他清场啊,只讲给他一个人听。
他温声道:“在座的都是朕心腹之臣,你但讲无妨。”
【快说呀!磨磨唧唧的真讨厌!】
江志远听罢,这才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鹿皮,双手举过头顶,呈给明熹帝看。
德宝丝滑地接过鹿皮,呈给了明熹帝。
他将鹿皮拿在手里细细看,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何物?”
此时,夏妙元好奇心爆棚,已经不满足于隔着帘子听了,蹑手蹑脚下了软榻,将帘子掀开一道细缝,悄咪咪往外看。
【什么呀!赶紧说呀,急死了。】
江志远慢条斯理道:“陛下,此物是父亲私藏了十几年的宝贝。”
“它关乎着大夏的国库,关乎着大夏的江山社稷,关乎着千千万万的百姓!”
“它是一张大夏境内的矿图。”
明熹帝惊得合不拢嘴:“你说什么?这是矿图?!”
江志远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对,罪臣所说,皆是实话,无一字虚言。”
“家父自从爬上了高位,掌握了极大的权柄,就一直大肆敛财。”
“十五年前,西北有一处荒凉的村落,村民打井时无意中发现了铁矿。当地官员便想要上报朝廷,获得嘉奖。”
“可此事还未等上报到朝廷,就被家父的一个属下得知了,为讨好家父,便将此事告诉了家父。”
“家父当即将此矿压了下来,并将该村百姓驱逐,派自己人驻守。”
【妈妈咪呀!江太师胆子够肥的啊!】
【大夏境内的矿,都是归朝廷所有的,他竟敢据为己有!】
原书中并未描述这一段,夏妙元这也是才知道。
她得知江太师私自霸占铁矿,惊得目瞪口呆,头脑发麻。
在场众人也都惊得目光呆滞。
“再后来是十多年间,又陆续有四起此类事件发生,家父均是如法炮制。”
明熹帝强压了心绪,强装镇定,仔细看了看这张地图,见上面果真是有五个红圈。
也就是说,一个红圈便代表一座矿。
他沉声问道:“那这五座矿,江太师可私自开采过?”
相较于在座的几人,江志远反而显得格外镇定,他淡淡道:“还请陛下容罪臣一一道来。”
“这五座矿,一直都是家父的顶级秘密,就连对我们母子都不曾坦诚相告过。”
“我们母子所知道的,也都是经过反复探查才得知的。家父贪恋钱财,确实想要私自开采的。”
“他也雇佣过矿工,进行过开采。但这五座矿,毕竟数量多,矿产又丰富,加之矿业开采又非易事。”
“故而,家父的开采进行地一直不顺利。”
“后来,我们父子获罪入狱,我昏迷不醒。江家元气大伤,家父就算想开采也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