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名泽信誓旦旦。
“不不不!”张帆面色严肃,连忙摆手:“专业的事情,还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我只负责出钱,也只看最后的成果!其他的方面,特别是法务这一块儿,张律师一定得替我把好关!”
她没有说笑,语气也很认真。
虽然她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也绝对不可以随意浪费。
既然要开公司,那肯定是要以赚钱为目的。赚多赚少,至少要收获些什么。
名也好,利也好,不占一样,那不成了冤大头?
“放心!”见状,张名泽也收起了玩笑的口气,变得认真:“我是专业的,本职工作一定会做好。”
他看向张帆,眼神中带着些重新打量的成分。
初次见面,张帆出手阔绰,口气嚣张,颇有几分傍上豪门,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
他收钱时,开心并带着鄙夷。
而刚才,张帆吼的那一嗓子,确实把他吼傻了。
他看到这个女人身上的纠结。
有不甘,有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少有的善良和悲悯。
这个世道,善良不值钱,善良等同于蠢!
张帆显然不蠢,她知道算计。
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背靠姜家,把张金柱一家子,玩死都是很随意的事情。
这一家子,没一个人是正常的。
以他们的罪行,买卖人口,虐待儿童,站在受害人的立场,他们死有余辜。
而张帆最终诉求,竟然只是花钱买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跟有钱人打交道多了,他甚至觉得张帆简直天真!太天真!
趁着她跟张家的关系,在法律上没有断绝,制造一场意外,或者什么的,房子和地,不就顺理成章的到手了吗?
她该要的,不是对她来说毫无用处的地,而应该是张金柱夫妻的命!
这样一个天真的女人,出手又大方,张名泽乐得抱大腿。
可就在刚才,张帆一句“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做”,让他明白,张帆只是善良而已,并不是真的蠢。
真正愚蠢的有钱人,是以为用钱就可以做成一切。
肆意的用外行的思维,来指挥内行做事情。
傲慢、自负,什么都不会,还好大喜功。
这些,在张帆身上,暂时没有看到。
得罪她,也许不会被弄死,但是代价还是必须付出的。
这样看来,她能混入豪门,倒不一定是姜奇叛逆期带来的眼瞎。
在豪门面前,他们不缺漂亮的皮囊。
越是传承悠久的家族,越看中的是家世、品行、清白。
姜奇是次子,所以家世不必卡得那么紧。
若是这样看,张帆将来正式嫁入姜家,获得姜家的认可,可能性还是非常高的。
张名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的能力自认为已经非常接近陆明修。
可是想要接手姜家的业务,他百分百没有任何希望。
陆家和姜家是姻亲,世代合作。
姜家不会把集团的业务交给外人,而陆家早就在培养陆明修的接班人。
现在不同了,张帆如果能成功嫁到姜家,他凭借这个跳板,也许能分一杯羹。
哪怕只是姜家几个分公司的业务,也足够张名泽吃一辈子。
到时候,他也可以开律所,也可以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退一万步,万一张帆借着姜家的东风,真的成就一番事业,那他岂不是也鸡犬升天?
想到这些,张名泽看张帆的目光变得火热。
“张律师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张帆有些诧异,难道是自己开的工资太高,这个男人以为她有别的企图?
暂时来说,张名泽这种斯文败类型的,她还没打算染指。
这男人可别胡思乱想,脑补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姜奇发起疯来,还是有点儿可怕的。
“咳咳!”张名泽轻咳两声,掩饰掉尴尬:“既然要开公司,那么张总觉得公司的名字,叫什么好?”
“公司名字啊?”张帆思考着:“人家都喜欢叫什么动物或者水果之类,什么蚂蚁啊,熊猫啊,猪啊,狗啊……咱们也可以找个动物……”
叫什么动物呢?
好动物都被人家占了,不如试试河豚吧?
“河豚吧?”张帆脱口而出:“河豚有毒,但是味美,做娱乐公司的名字挺合适,去工商局问一下?”
张名泽的嘴抽了抽,这品味还真独特,河豚!
“好,我今天下午就去问。”他心中吐槽,脸面上却非常恭敬:“那注册资金您准备用多少?这个钱进入公司账户后,就不可以转给私人账户了。”
“那就一百万吧!”张帆觉得有必要收敛一点,太豪气过头了,容易被人当傻子。
此时正好红绿灯,车子停在斑马线外,一道人影闪过张帆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