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爱我了?”顾盼脱开他的手,不高兴地扭头,“你以前才会这么狠心拒绝我!”
这怎么就牵扯到爱不爱了呢?被酒精淹没了大半理智的男人有点儿慌,哪怕他完全没办法理清这个逻辑。
“我……”
他正要辩解,却在顾盼突然回眸一个泫然欲泣的眼神中丢盔卸甲一败涂地。
三流言情桥段虽然狗血,可这种时候还真挺好用!
顾盼窃笑着连哄带骗把人带到落地窗前的飘窗,按在玻璃上又亲又咬上下其手。居高临下俯瞰着整座都市,恍若置身于缥缈云端
今夕何夕,一晌贪欢。星罗的灯火也似乎羞惭地闭上了眼睛。
温竹被阳光唤醒,睁开眼看见床头的壁灯,一瞬间还有些恍惚,本能地思索,自己是什么时候到床上来的呢?
一夜放纵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起,一系列肆意的、情热的、活色生香的画面清晰地浮现,如同深深地烙印在眼前一般挥之不去。
他清楚地记起,自己是如何被她装模作样的哄骗,如何懵懂束手承受欺凌。一整面玻璃窗纤毫毕现地映出了他的狼狈——难耐紧蹙的眉心,被逼得泛红的带着水意的眼尾,红润的带着齿痕的唇,被扯得凌乱松垮垮挂着的浴袍……
他的呼吸声不觉变得沉重短促起来,与记忆中那隐忍的喘息渐渐重叠,耳畔似乎回荡着她的调笑声,仿佛顷刻将他带回到昨夜的情境之中。
他难堪极了,本能地抬起手挡住自己已然通红的脸,一瞬间只恨自己不是鸵鸟,不能一头扎在沙窝里不再见人。
一个成熟的男人,这方面却总是这么古板羞涩,动不动就脸红,也太美味了,怎么可能忍得住嘛!顾盼偷偷睁开眼,无声笑得美滋滋。
她的腿还搭在温竹的身上,稍微动一动,就觉温竹身体一僵,不由“嗤”得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
“这么害羞的男孩子,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是会被吃干抹净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温竹一动不动,只觉得无力,更感到难堪。因为他敏锐地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精神起来。
他天性强势,此前,所有的包容退让都用在顾盼的身上。但那也只是包容退让而已,与昨夜那种被掌控、玩弄完全不同。
哪怕他不愿承认,那种心理上的颠倒与落差,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战栗、羞耻、愤懑的同时,也欢愉、享受、沉迷。
他极要脸面,却在她面前彻底没了脸面。偏这种情、事上又没办法说是吃了亏,根本没法排解,就更窝气了。
“你生气了?”顾盼多了解他啊,这会儿小心翼翼地安抚,“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趁你喝醉了瞎胡闹。”
哪怕是软语温言的示弱,都透着一股得意劲儿,温竹恼火地笑了:“你的手要是消停一点儿,我就真的信了!”
她纤柔的手指正沿着他的腹肌轮廓细细地描画呢!
顾盼轻笑,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推了推:“那你还生气吗?”
这鬼丫头实在太会见缝插针顺杆爬!温竹很想呵斥她一句,最后却只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没生气。”
一个大男人,如果在这种事上对心爱的女人纠结忸怩不依不饶,除了更加丢脸,也没别的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
顾盼心中欢快地比了“V”字,得寸进尺地撒娇卖乖:“既然没生气,那你亲亲我?”吃软不吃硬的男人再次被迷惑,清醒之下的情迷意乱便是顺理成章了。
再次从情、欲中挣脱出来,温竹抱着怀中的软玉温香,他声音带着些喑哑:“你这是蓄谋已久了!
若非如此,哪儿能正好赶上他今天没有必要的行程安排?而且,他刚刚忽然意识到,几天前的那一次,她就已经蠢蠢欲动地想要主动倾城掠地了。
这事儿是能轻易就承认的吗?顾盼眨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我饿了。”
温竹心中有数,哼笑一声,到底放过了她。
起床梳洗下楼觅食,顾盼眼睛一转,又笑吟吟地撩拨:“我去开车?”
说到这个,温竹记起她昨天自个儿跑来魔都,抬手在她毛茸茸的头顶按了按,嘱咐道:“这段时间当心点,出门带着人,别自个儿到处跑来跑去。”
公司那边快到关键时候了,得当心着有人走投无路狗急跳墙。
“知道了。”顾盼明白他的担忧,老老实实地点头。忽而起了什么,她抬眼与他对视,奇怪问道:“我昨天晚上见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