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池一愣。
随后再抓庄青鱼臂肘那边的袖子。
马有失蹄,狐有失手!
小臂动作大,下次往上抓!
庄青鱼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忍着笑意,问他:“慕容亦晴和月姑姑哭了些什么?”
“她啊?”晏池回神,想想,回答,“她说什么陈幼安从小就是她照料,还说她已经把陈幼安当成了自已的孩子,母亲离了女儿心神不宁。”
“她真好意思说。”
无非是怕月皎皎发现点什么罢了。
——
两人很快走到月蕙兰的院子。
还没进门,庄青鱼就听到那一声声哭泣。
“伯母,我知道我这样不该。幼安是锦玉妹妹的孩子,我不该这样妄想占她为女儿。
“可她自出生起,我就在照顾她。
“她什么时候要起,什么时候要睡,什么时候要叫奶娘给她喂奶,我都记在心里。
“这两天我受伤,心里最放不下的也是她!”
慕容亦晴伏在榻上哭,泪水打湿了榻上垫的毯子。
月蕙兰连忙扶她:“亦晴啊,你有这番心,伯母当然不会怪你,伯父伯母感谢你还来不及。”
月皎皎去慕容府时,只给了慕容亦晴一颗黄阶丹药,让她有力气起来回话。
并没有给她多高品阶的丹药,没让她恢复正常。
现在,慕容亦晴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脸色惨白哭得哀婉,像是再哭两声都要晕厥过去。
“伯母,郡主年幼,她自已还是个孩子啊。而且她还是最有天赋的那群修土,上天入地御剑而飞,体质不同于常人。
“幼安那样虚弱的身体,她如何照顾得过来?
“稍有疏忽,这、这……还是让她将幼安交给我吧!”
慕容亦晴哭得肝肠寸断,惹得月蕙兰也跟着她落泪。
“好孩子、好孩子,来,快起来。锦玉走后,伯母真真是将你当做了女儿。你对幼安有这份心,伯母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
月蕙兰擦着眼泪,把慕容亦晴扶起来。
慕容亦晴也坐起来擦擦眼泪,问:“伯母,那就请郡主将幼安交给我吧?凡事有奶娘和丫鬟帮忙,我这点伤根本不碍事。”
月蕙兰有些为难。
“亦晴啊,伯母跟你说,皎皎那孩子是个靠得住的。别瞧她年纪小,其实心思很细,她怎么也不会伤到她外甥女啊。”
慕容亦晴哪敢说月皎皎的不是,只能说:“伯母,这我当然知道。郡主做姨母的,哪会刻意去害外甥女。
“我只是担心她没有带过孩子,万一哪里疏忽了……”
说到这儿,慕容亦晴顿住。
欲言又止地看看月蕙兰,她好言好语去磨:“伯母,就和郡主说说吧。再不济,这会儿幼安应该醒着,让我去瞧一眼孩子吧?”
月蕙兰不忍心告诉她,月皎皎已经把陈幼安带走,不知要去多久才能回来。
仙宗那么远,就算皎皎和她师妹都说十日内就能回,她也觉得是在安慰她这个老人家而已。
万一需要很久,那岂不是在亦晴心上剜肉吗?
见月蕙兰不说话,慕容亦晴心里咯噔一声。
她尽量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继续问:“伯母,郡主将幼安带到哪儿去玩了,怎么没听见动静?”
一直守在门外的庄青鱼和晏池这才进门。
“师姐总归是不会害幼安的,慕容小姐别担心了。”庄青鱼走进来,看看慕容亦晴身边的两个丫鬟。
两张生面孔,没见过。
不是春华就行。
看来小荷那边和春华玩得很投入。
“晏道友,庄道友。”
慕容亦晴看见两人,起来客客气气地作揖见礼。
虽然她在凌霄宗修炼过一段时间,但也不敢托大,不敢将内门的亲传弟子直接称作师弟师妹。
晏池听她招呼,没搭理。
庄青鱼朝她抬了抬手,“慕容小姐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听说你和小荷感情也颇好,要不要去她坟前上柱香?”
“有劳庄道友提醒,我自会去的。只是我现在伤着,不宜往坟地走动,待我痊愈就去。”
庄青鱼点了点头,也不勉强,继续说:“刚才我听慕容小姐要找月师姐和幼安?”
“是、正是。”慕容亦晴语速加快,询问,“庄道友可知她们现在何处?我想去瞧瞧幼安。”
“不巧,我师父答应为幼安诊治,补养身体,月师姐现在已经带幼安去凌霄宗了。”
庄青鱼忽视慕容亦晴那瞬间煞白的脸色,掐指算算,“我那坐骑金丹境大圆满,现在应该已经飞过滨中洞。”
晏池拉着她的衣袖,摇头晃脑,补充:“慕容小姐别急,短则四日长则七日,月师姐一定回来,稍等几天你就能见到幼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