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掉气息的东西,他们谁敢直接拿出来用?只能封存在这黑木盒里,隔绝器物主人的探查。
肖殿主说完看向蒋贤伟,讥讽:“你真是什么人都敢偷,也不怕哪天死在这双手上。”
蒋贤伟心头一跳,想起晏池说过,他母亲是天阶炼丹师。
母亲已经强大至此,那他父亲呢?
能匹配天阶炼丹师的男人……
蒋贤伟不敢再想,晏池究竟出自何等家族。
“既然这些东西抹不去气息,那毁掉重铸就是了,我们只取它的材料也可。”蒋贤伟心中虽怕,但也舍不得这么好的东西闲置浪费。
肖殿主这时已经不想参与,手一挥,将黑木盒里剩余几件东西全部抛向蒋贤伟。
“是你,不是我们。要重铸你去就是,我可不趟这浑水。”
这几件东西说宝贝也宝贝,但就品阶和材料用量而言,不至于让他冒这个险。
毁掉重铸也提取不出多少材料来,万一过程中沾上什么抹不掉的气息,来日被对方势力的强者发现,得不偿失。
肖殿主合上蛇骨黑木盒,继续说:“阎罗殿地方小,今日散席后,我就不留蒋员外过夜了,蒋员外去物色下一家吧。”
两人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若非利益牵扯,也不愿和对方打什么交道。
蒋贤伟接住那几件东西,回他:“有劳肖殿主招待,在下吃完就启程。”
“好,以后若有生意要谈,蒋员外尽管来找我。”
肖殿主说话客气,说完笑得莫名,又提醒:“我喜欢按规矩来的生意。”
“这是自然。”
蒋贤伟扯开一抹笑,将手上那几件东西收向储物戒,举杯向肖殿主敬酒。
还不等他把东西收进去——
“轰!!”
入夜四下寂静。
爆炸声和建筑坍塌声响彻阎罗殿内外。
阎罗殿外。
九名州府修土刚布好阵法,回到约定地点会合。
还不等他们下令动手,地面被炸得震颤。
“怎么回事,哪方前辈也来剿灭邪修吗?”谢书棠今天挨炸最多,此刻听到爆炸声,下意识地直往庄青鱼怀里缩。
庄青鱼垂眸看她,神色淡淡,没说话也没推开。
等到爆炸声平息下去,谢书棠自已就退开了,有些尴尬地朝庄青鱼拱手一礼。
“晚辈冒犯。”
冥修前辈救过她和周盈,在场这么多人,她最信任的也是这位冥修前辈。
“无碍。”庄青鱼移开视线,看向被阵法笼罩的阎罗殿,继续下令,“动手,就算有其余修土前来剿灭邪修,我们也得看到阎罗殿所有邪修的尸体!”
“好!”
……
与此同时。
铸剑山庄。
晏池刚躺下就一骨碌坐起来。
从储物镯里翻出散发元力波动的玉盘,他一脸失望,把玉盘抛回储物镯里。
“什么啊,原来不是师姐。”
晏池直挺挺地往后倒,栽进柔软的绣花绢枕里,盖上被褥继续睡觉。
睡前,他还不忘哼哼一句:“抹我气息?呵。”
真是不知所谓。
未免太瞧不起他爹的炼器术。
“等等!师姐是不是今晚行动来着?”晏池想起这茬,又猛地坐起。
仔细一想,“那鼠贼既然有闲暇捣鼓赃物,抹我气息,想必是觉得周围安全,师姐应该还未动手。”
但晏池还是不太放心,取出传音玉简。
不等他联系庄青鱼,玉简里先传出他爹晏祉的元力气息。
他刚输入元力,晏祉直接问他:“你那边什么情况?”
谁人胆敢夺他法器?
还抹他气息?
霍老和葛老身为他的护道者,两人干什么吃的!
“没什么事,爹你放心,就是被贼偷了几件小东西。”晏池解释完,匆忙和晏祉道别,断开连接。
继而输入元力,转去联系庄青鱼。
“何事?”
听庄青鱼没喊师弟,晏池默默施展幻音术,换上另一副狂狷少年的嗓音。
“我来问问你事办完没有,没出什么意外吧?”
“放心,我命硬,伤不到我。”
晏池再次被他师姐逗乐,挠挠下巴,说:“抱歉哦,那些东西太小,我没放在心上,忘了说。”
只是几个自毁的爆破阵法而已,法器品阶越高,承载的爆破阵法就越强。
蒋贤伟偷去的那几件小东西品阶不高,哪怕爆炸自毁,对修为稍高些的修土来说都不致命。
没什么威力,所以他就忘了说。
“无碍,天色不早,还不去睡?”
“等会儿就睡,你在做什么?”
晏池这边话音刚落,玉简对面响起利刃捅进血肉的声音。
庄青鱼面色如常,学他刚才那副语调,云淡风轻回他:“在杀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