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砚出来时见江锦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旁边的蝴蝶酥只剩下半盒,他挑了眉进了办公室。
托陆总的福,公司员工每日都能高效率完成工作,基本很少安排加班,这天下了班后,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关了电脑,办公室瞬间没了人影。只有江锦办公室还亮着盏灯。
他没敢提前走,陆总拖堂了。
总裁办公室门紧闭着,江锦怕陆总一会儿有事吩咐,也不敢提前离开。
秦霄发微信说有点事情耽搁要晚点过来,江锦暗暗松了口气。
昏黄灯光总能催人入眠,江锦做完手头工作见陆时砚的门还关着,他虚虚趴了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陆时砚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情形脚步一顿。
江锦趴在桌上枕着臂弯睡着了。
光线浅浅晕下来,他闭着眼睛,细密的睫毛覆在上面,落下浅浅的弧形。
“江锦。”
陆时砚喊了他一声。
尽管他故意拖延时间,也做好江锦已经离开的准备,然而看到人一直等在这里,陆时砚一颗心毫无防备地被柔化了。
他一定等得着急了吧。
江锦迷蒙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像小动物一样的咕哝声。打了一个哈欠后对上陆时砚的脸。
看见陆时砚,江锦一秒清醒,瘫在桌子上的身体坐得笔直。
“怎么不下班?是在等我?”陆时砚靠着门明知故问。
江锦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又摇摇头说:“没有,在等朋友。”
下一秒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好像要印证他的话一样,响了起来。
陆时砚脸色沉下去一些,揶揄了一句:“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
江锦想说不是,话在喉咙里滚了一遭又给咽了下去。
陆时砚见他确实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旧伤添新伤,他磨了磨后槽牙点了点头。
人走出办公室,江锦才垂头丧气地去接秦霄的电话。
“锦宝,我忙好了,你过来吧。”秦霄的声音听着有点沮丧,江锦闷闷回:“好的,我马上到。”
江锦挂了电话,盯着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算了,江锦叹了口气。
陆时砚站在落地窗前,这位置视野极好,一眼扫过去可以窥见大半个城区。江锦拦下一辆出租车。
那辆出租车汇入车流拐了个弯最后消失在视野里。
过了几分钟,电话响起,陆时砚将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没什么起伏:“跟上了吗?”
谢子睿下了车,见江锦进了一家酒吧,他抬头看了眼酒吧名字:“跟上了,江助进了一家叫“泼茶”的酒吧。”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瞬,不过并没有挂。
谢子睿以蛇形混进酒吧,躲在距离江锦比较近的一根圆柱旁,他对于自己见利忘义,卖友求荣,倒戈相向于陆总阵营丝毫没什么愧疚之心,反而觉得身上此刻背负着使命感,浑身上下充满正义。
他面容严肃盯着卡座里的江锦捂着嘴说:“陆总,江助理和一位陌生男子已经坐下来接头,距离有点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瞅了一眼桌子上堆着五光十色的杯杯罐罐说:“他们好像点了不少酒,现在怎么办,继续盯梢吗?”
“……”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地下情报。
电话那头有点吵,陆时砚皱了下眉:“先观察,”顿了顿又问:“江锦喝酒了吗?”
谢子睿不当情报人员简直可惜了,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地锁住对面:“没怎么喝,不过和他对接的那个人好像喝了不少,江助一开始还劝诫,后来干脆和他一起喝起来了。”
“……”
“等等,”谢子睿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隔壁桌一位男士突然起身,他端着一杯鸡尾酒款款走到江锦那桌,很绅士地打了个招呼。
“情况有变,现场出现第二名对接人员……”
谢子睿话音戛然而止,陆时砚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手中电话已被掐断。
“陆……”
“您搁这儿演谍战片呢。”陆时砚面无表情说。
顺着谢子睿刚才虎视眈眈盯着的方向望过去,那“第二名对接人员”俯身对江锦貌似说了句“能坐下吗”之类。
江锦看着有些微醺,讷讷地反应了一会儿,那位叫公子霄的已经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谢子睿虽然有十二分的敬业精神,不过这会儿他面露菜色,夹腿撅着屁股一副欲言又止十分拧巴地说:“……陆总我想去趟洗手间。”
懒驴上磨屎尿多
“……”
陆时砚收回视线,看着谢子睿有一阵儿无语,怕他憋出内伤,他善解人意地抬了抬下巴,示意谢子睿滚吧。
谢子睿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一溜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