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照顾自己。”
裴晏讲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就显得他对刚清醒的谢时年非常不重视。
白言川举筷的手顿了顿,探究的眼神在裴晏和“谢时年”之间转来转去。
赵叔拿不准裴晏的意思,只能叮嘱小年多吃一点,然后回厨房准备其他的东西。
餐厅只留下他们四个人,林诚饿太久,疯狂的扒饭,白言川一边震惊一边劝。
“年哥你现在不能吃这么油腻,你才刚醒,吃这些你胃受不了。”
林诚:“我实在是太饿了。”
“你现在吃了晚上也会吐,”
白言川就差伸手抢他的饭碗了,谢时年醒来之后的变化也太大了,他向来温柔内敛,怎么会像个饿死鬼一样?
“你让他吃,”裴晏用完餐,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动作优雅矜贵,“但是如果因为你,身体有什么问题,那就别怪我,毁了你的身体。”
白言川皱眉看他,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
林诚已经大概知道裴晏的身份,听到他的话,知道他真干得出来,于是吃饭的速度慢了很多,也会挑青菜吃。
他可不想和一辈子待在谢时年的身体里,也不想搞同性恋。
谢时年淡淡的瞥了一眼裴晏,没想到裴晏正盯着他看,眼神相接,谢时年先避开了,他放下筷子,说:“我吃好了,先回去休息了。”
“你就吃那么点吗?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等会给你送点药啊。”
白言川真是个好人,谢时年想。
晚上九点多,谢时年洗完澡,只有下半身围着浴巾,来的匆忙,好像都没有准备行李。
只能去问问赵叔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给他穿。
他暂时先套上白天的裤子,上身披了一条浴巾出门,去寻求赵叔的帮助。
只是刚下楼,就碰见了白言川。
白言川来楼下找酒喝,见到他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问:“要不要来一杯?”
谢时年摇头:“不了,酒量不好。”
“好吧,”白言川感叹道:“年哥收藏的酒可都是好酒。”
谢时年捕捉到其中的字眼,年哥收藏的酒。
不会是……
他还没问,白言川自己主动全盘托出:“只能趁年哥现在不清醒,偷他瓶酒喝。”
“平时我都不敢问他要。”
好样的,谢时脸上微笑,背地里暗自咬后槽牙,白言川你行。
不经我同意动我的东西。
我那可都是珍品。
但是想再多也没用,谢时年只能安慰自己,现在他又做不了什么。
而且白言川帮他蛮多,喝就喝了吧。
见他一直没什么反应,白言川问:“你下楼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没有衣服穿,”谢时年说,“所以想来问问赵叔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借给我。”
“赵叔已经睡了,”白言川左手拿酒瓶,右手拿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那里有干净的,先穿我的吧。”
“好的。”
谢时年跟着他回到房间,白言川在这里有一个专门的客房,房间和别的客房没什么区别,就是衣柜里存放着他的一些衣物。
他递给谢时年一件白的衬衫和黑色裤子,“放了挺长时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出意外的话,这套衣服应该是在衣柜里放了三年,不过佣人隔一段时间就会收拾屋子,衣服也会清洗,应该没什么问题。
谢时年接过衣服,向他道谢,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的想法,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一下,”白言川本想拉住他的胳膊,没留神给浴巾拽下来一半,这偶像剧一般的情节,搞的他本来要说什么都忘了,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谢时年扭头看着垂落的浴巾,头一次感到尴尬,但他也只能保持微笑:“没事的。”
“你肩膀怎么回事?”白言川突然问。
“什么?”
“你肩膀和后背的这处伤痕,”白言川又把浴巾扯下来一点,一道长长的印子从右肩蔓延到后背,严重的部位红肿一片,冒出来一片血丝。
“这里啊,”谢时年没怎么在意,当时救摔倒的林诚磕到的,刚开始还挺疼,后来就没感觉了,他也没在意,“不下心磕到的,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不上药你等明天抬不起手胳膊吧。”白言川去找自己的药箱,房间里没找到,他又去楼下找,“你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好的。”
凭白言川的热心肠,就算回自己房间他也会去敲门,谢时年索性就在他房间等他。
昏暗的房间,赤裸上身的男人,后背若隐若现的红痕,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裴晏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白言川房间的门前,阴郁的眼睛,关注着里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