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迟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问:“你是我亲哥吗?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周宴周冷眼瞥他,语气冷漠地否认:“咱俩认识吗?”
江迟嘿了声,一脸不服气:“不是。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我大老远给你运羊肉、三文鱼回来给你办接风宴,你倒好,直接六亲不认了。”
周宴舟懒得搭理江迟,他放下筷子,瞥了眼埋头苦吃的陈西,不紧不慢地问:“吃饱了吗?”
陈西刚塞了口三文鱼,她囫囵地啊了声,迷茫地望向周宴舟。
对方手搭在椅背,翘起二郎腿,姿态闲散道:“吃饱了走人,送你回酒店。”
陈西:“……”
她囫囵地嚼了两下肉,慌张地吞进喉咙,放下筷子点头:“吃饱了。”
这一幕太戏剧化,惹得对面的江迟喷笑出声。
他鼓鼓掌,满脸笑意地打趣陈西:“小妹妹这么怕他?”
“你慢点吃,别着急,他不敢催你。”
陈西也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点粗鲁,她面红耳赤地缩在椅子里,咬着嘴唇不敢回江迟。
周宴舟见状白了眼江迟,捞起桌上的打火机丢向对方,笑骂:“你他妈有病是吧。”
江迟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开个玩笑,至于这么护短。”
“当初关月追你追得那么紧,没见你怜香惜玉。”
提到禁忌,周宴舟的脸色骤然黑下来,他眼神冷淡地瞥向江迟,警告道:“你再提关月一个字试试。”
场面突然冷下脸,谁也没说话。
陈西搞不懂刚刚还没好好的,周宴舟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不想引火烧身,低着脑袋,搅动着衣袖一言不发。
坐在陈西右侧的人是孟羡之,他话少,这顿饭下来没怎么说话,给人一种很沉稳、理智的感觉。
见陈西紧张到呼吸不畅,孟羡之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她面前,“别听小江胡说八道。他俩打小儿一块长大,早玩皮了。”
“好不容易来趟北京,让三儿带你多去转转。”
陈西疑惑地啊了声,小声询问:“……谁?”
孟羡之扯唇轻笑,“你旁边那位,排行第三,我大他两岁,所以叫三儿。”
陈西:“……”
她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周宴舟。
不过关月又是谁?
陈西本想问问,察觉到三人对这个名字缄默不语,隐约意识到这人可能是个炸弹。
连江迟都没幸免,她要是提了,周宴舟岂不是要骂死她?
这个疑问一直埋藏在陈西心底,一直到结束饭局,上车回酒店了路上陈西还在想。
周宴舟一上车就睡觉,闭着眼谁也不搭理。
江迟开车也一言不发,似乎不太敢打搅周宴舟。
车子开到建国门附近,江迟扭头看了眼默默盯着窗外的陈西,小声询问:“哎妹妹,你住哪儿来着?”
陈西啊了声,想起酒店是何煦定的,她翻出手机给何煦发了条信息,问他酒店的位置。
消息刚发出去,一旁的男人突然睁开眼,说了个地址:“去银泰中心。”
江迟愣了两秒,意味深长地望了片刻周宴舟,最后驱车去银泰中心。
陈西搞不懂周宴舟的安排,只能沉默等待何煦的消息。
不知道何煦在干嘛,消息发出去迟迟不见回应,陈西脸上浮出淡淡的急色。
周宴舟察觉到陈西的紧张,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喉咙微动:“这么害怕?”
陈西诧异地抬头,重复一遍:“怕什么?”
周宴舟笑了下,从兜里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道:“走之前你小舅不是托我照顾你?怎么,我还能让你睡大街?”
陈西:“……”
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啊。
正说着,□□传来滴滴的消息声,陈西摁开手机一看,何煦发来一张图片和一个地址。
陈西点开图片才发现是酒店地址以及酒店的外景照,酒店在五道口附近,距离北京大学直线距离五百米。
何煦并没问她什么时候来酒店,也没问她现在在哪儿,发完地址就没了动静。
陈西还想跟何煦解释两句,只是刚打几个字就意识到没必要,她又删了消息,退出对话框。
江迟自然是听周宴舟的,直接将车开到银泰中心地下车库。
送完人,江迟功成身退,将车钥匙丢给周宴舟,转身离开。
陈西慢腾腾地下车,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周宴舟拿着车钥匙,大步绕过车身走到后备箱,一手捞出陈西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