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藜收回思绪,将目光转回到王瑾玲满脸泪痕的脸上。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眼圈周围红红的,甚至都有些肿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表情看起来委屈极了。
上官藜的心突然就揪成了一团,王瑾玲每抽泣一下,上官藜的心就跟着疼一下。
上官藜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她的手已经按上了王瑾玲的颈部要害,手指紧了又紧,却终究狠不下心来伤害王瑾玲。
最终,上官藜松开了手,将王瑾玲扔在一旁,颓然转身后,妖孽妖媚的眼睛里莫名多了几分凄厉和哀伤。
王瑾玲被上官藜霍然扔下,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等她再爬起身,上官藜已经离开了,她连个背影都没见着。
王瑾玲揉着酸痛的脖子,一想到上官藜的喜怒无常,顿时危机感又加重了。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一辈子指望着上官藜保护她,迟早有一天她会死在上官藜手里。
王瑾玲盯着上官藜离去的方向出了会儿神,叹了口气,走回去又捡起了放在地上的剑,一丝不苟地练习起来。
三日后,比武大会。
当日清晨,王瑾玲尚在睡梦中未清醒时,便被上官藜从床上拎起来,交给了元瑢。
王瑾玲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神态端肃,面容平静的人,听她自我介绍说是上官藜的大徒弟,名叫元瑢。
王瑾玲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上官藜身上那种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元瑢身上也能窥见三五分,看来元瑢一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元瑢将王瑾玲引至一处空旷的场地,告知她耐心等待,然后便离开了。
此处已经聚集了不少烈火盟的其他弟子,他们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衣服的颜色有深有浅,但都以紫色为主。
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咦,怎么也变成浅紫色的了。
上官藜最喜爱穿红色衣服,今日她方知,烈火盟的弟子服饰不是红色,而是紫色。
王瑾玲来这里这么多天,几乎全都待在上官藜的盟主堂,从未去过烈火盟的其他地方。
今日第一次出门,她看见什么都新奇。但她不懂烈火盟的规矩,那些看起来高深莫测的人,她是肯定不敢前去打扰的。
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在聊天,王瑾玲目测她们都是年龄较小的弟子,应当辈分不高,所以便放心大胆地走过去了。
哪怕不加入聊天,听一嘴八卦消息也是好的。
其中一个编了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正眉飞色舞地跟身旁的其他人吹嘘着:“今年的比武大会,我家梧暮长老必定能拔得头筹!”
身旁有其他弟子泼凉水道:“也未必吧?婉琪,若是盟主亲自下场,梧暮长老落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名唤婉琪的小姑娘不服气道:“梧暮长老法力高深,即便是与盟主对战,也能轻易取胜!”
其他人纷纷表示不信。
“盟主的武功向来是天下第一,法力也不弱,梧暮长老肯定不是对手。”
“话说盟主已有数十年都未曾在比武大会上展露过身手了吧?”
“我赌盟主今年也不会出手。”
“盟主出不出手,梧暮长老都不会是魁首,我听说祁蒲长老最近勤加修炼,功力大涨,卯足了劲要在比武大会上大展身手呢。”
婉琪是梧暮长老那一支刚入门的弟子,年纪小却又争强好胜,她见自家的梧暮长老逐渐被众人抛到脑后,大家的关注点全都落在了别人身上,她气鼓鼓地转过脸,正巧看见了站在一旁听得一脸兴致勃勃的王瑾玲。
“你说,盟主和梧暮长老,哪个更厉害?”
王瑾玲骤然被点到名,毫无心理准备,瞬间露出了一个茫然无措的表情:“啊?”
婉琪又问了一声:“梧暮长老是不是比盟主更厉害?”
众人听见婉琪的声音,目光都落在了王瑾玲身上,见她瞧着眼生得很,于是便有人问道:“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弟子?怎么从未见过你?”
王瑾玲支支吾吾:“我……我入门晚,师姐们自然没见过我。”
婉琪才不管王瑾玲是出自谁的门下,她现在急需一个帮腔的人:“你就说,梧暮长老和盟主谁更厉害?”
其余人被王瑾玲唤了一声师姐,也就不再追究她的来历,全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想听听她怎么说。
王瑾玲心中叫苦连天,她压根都不认识那个什么梧暮长老,如何评判人家呢?再说了,在上官藜身边待了这么多天,她打心眼里觉得上官藜真的很强,不论是武功还是法术都已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个梧暮长老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上官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