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依表示她可以通过施针的方式, 帮助上官藜重新关闭关隘, 并且喋喋不休列举了许多例子来论证她的观点。
上官藜对柳田依的唠叨不胜其烦,不过她既然已经倒退回第九级, 那处关隘一直开着又的确导致她身体有点不适,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上官藜最终同意了柳田依的想法。
而另一边,王瑾玲自从见过苏岑柔之后,心里就藏着心事,难免神色恹恹表现得不想动弹,上官藜体谅她辛苦,出门去见柳田依时便不要她陪同,只让她待在盟主堂里好好休息。
每当上官藜出门时,王瑾玲在一般情况下会提前在盟主堂的厨房里做饭,等上官藜回来一起吃,若是上官藜回来晚了,她就会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发一会儿呆。
发呆的时候她通常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她想,在她们离开盟主堂的这段时间里,温沐阳将盟主堂照看得很好,但即便如此,盟主堂内多多少少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譬如院子里的梨树比从前又长高了一尺,树下的石桌石凳被略微挪了位置,而居住在盟主堂的那个从来只接受世人仰望的红衣女子,在她面前也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顺理成章,以至于她甚至会时常忘记自己以前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上官藜原本也并不应该遇见她。
她毕竟是个穿越者,她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上官藜带来灾祸,压力与日俱增,当她与上官藜温存时,她承认自己的心已经完全为上官藜陷落了,可是她愈发害怕这种未知的恐惧。
她一直在思考是否要向上官藜坦白,可是她又不知该如何跟上官藜解释穿越这件玄乎的事情,纠结半晌之后,她还是决定旁敲侧击问一问上官藜的想法。
当错误被掩盖时,便只会发烂发臭,她不可能将这样一个要命的秘密永远藏在心里。
“在想什么呢?喝茶么?”
这一日,上官藜从柳田依那里回来以后,便迫不及待直奔到她身边坐下,手边有一杯清茶,桌上有几朵落花,衬得她绝美的容颜更加清丽绝伦,不可亵渎。
“我听说在这世上人人都有与之相互平衡的人,比如你和北叹霜。所以我在想,苏岑柔对应的人是谁?”
王瑾玲问得很聪明,没有问她自己对应的人是谁,直接问了苏岑柔的。
“谁说人人都有的?”上官藜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不过她一向都很容易冒出稀奇古怪的问题,上官藜并未过多怀疑,便直言道,“据我所知,我和北叹霜只是特例,多数人都没有和别人形成严格的对应关系,物与物的对应关系倒是较为严苛。”
王瑾玲惊讶地张大嘴巴:“啊?”
“闹了半天,这些时日你一直无精打采的,原来是在想苏岑柔的事情啊?”上官藜满脸不悦道,“我还以为你是在跟我闹脾气。”
王瑾玲却像是突然被人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两眼放光,完美地预判并阻止了上官藜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我知道你马上就要吃醋了,但你先别吃醋,你再跟我说说,你有没有觉得苏岑柔对北叹霜的背叛有点不寻常啊?比如她那个称王称霸的想法是从古至今绝无仅有之类的?”
上官藜脸色黑如锅底,没好气道:“什么绝无仅有?简直一派胡言!这几千年间已经发生过好几桩类似的事情,北叹霜那个老家伙却不从中吸取教训,分明是活该!还有,为什么不让我吃醋?难道在你心目中连苏岑柔都比我重要么?”
王瑾玲直接忽略掉上官藜脸上的愤怒,却又兴致勃勃道:“以前也发生过?”
所以苏岑柔的反叛并不是个例?
此刻上官藜心里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既不好对王瑾玲发作,也没法跟苏岑柔计较,于是决定嫁祸北叹霜,她怒气冲冲道:“北叹霜这个人简直懒惰得丧心病狂,她年轻时反倒还稍微勤奋一些,后来她当上北萧宗宗主后,就将大小事务全都吩咐给属下去做,这次苏岑柔在她眼皮子底下动了这么多手脚她都未曾察觉,岂不是咎由自取?”
王瑾玲若有所思,北叹霜对属下过度放任,导致管辖力度不足,这大概就是上官藜决意将烈火盟建设成门派形式的原因吧?
不过既然如此,那她和苏岑柔之间的对应关系其实压根就不存在喽?
原来是她想多了。
王瑾玲略微松了口气,压在她心口的大石头重量忽然减轻了几分,她肃然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信任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