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悬(130)

但那天,我和夏岭通了一次电话。

在电话里我知道萌猫咖啡是虐猫窝点,不明真相的我和夏岭都以为几把猫危在旦夕。

自始至终都不是梁砚让我去的那里,是救猫心切的我执意要去。

事情的真相隐隐约约浮出水面。梁砚早就掌控了那里,知道了那个犯罪团伙与秦家之间关系讳莫如深,甚至在引诱秦家,好一网打尽。

但我却意外入局。

那场梁砚与秦家的博弈里,我成了他算无遗策里唯一的意外。

第64章 期待可能性

“窃听器。”

我听见我自己略带些急促的声音,“是窃听器。”

秦恪尚在状况外。他有些茫然:“什么?”

“有人窃听了我打给他的电话。”

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秦恪乐了:“我真该给你录下这段来,你现在说话特别谜语人。”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手里只是紧紧地攥着冰杯。

梁砚知道自己的电话被人监听,或者他一直在利用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和我通话的理由吗?

一切的反常似乎在这个条件的加持下变得迎刃而解,古怪之处也说得通。

但是,但是。

“但是我也只是猜测。”我把自己的想法讲给秦恪听,“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你知道我的,我很不喜欢‘可能性’这三个字。”秦恪说,“我讨厌可能性,我看重的是无懈可击的证据。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你天马行空的想法确实无愧于你的文艺创作者身份。”

“……”

“其实纠结这个毫无意义。”秦恪挑了下眉,“怎么,你对他旧情复燃了?”

我移开视线:“我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确认他那副冰冷的、总将人拒之门外的皮囊下,是否真的还有一颗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心脏。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秦恪说,“即便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误会,那为什么他自己不解释这个误会呢?或者说,他的本意就是想让你误会。”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秦恪喝了一口冰水,“我早就过了为爱情头破血流的年纪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那枚用吉他弦做成的戒指,默了一会摘下来,手轻轻地抚摸着上面的痕迹:“我的手……也是因为他。”

“啊。”秦恪稍微有些诧异,“你们的故事比狗血剧还苦情呢,我还以为我的经历就已经够狗血了。”

“……”

“说真的,我还是那个建议。”秦恪说,“远离一切让你感到伤痛的来源。就像我砸掉我的吉他。”

“可是……”我看向他,“吉他也曾经给你带来过快乐。”

“是啊,但那是曾经。”秦恪笑了一下,“所以我说我讨厌可能性,我不想赌。我要做掌控自己人生的赢家。”

我蹙起眉头:“即便放弃真相,闭上眼睛?”

“是。”秦恪无所谓地说,“怎么样,自己选择闭上眼睛又怎么不是自己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活吧,这操蛋的日子已经够让人不爽了,再看到那些血淋淋的东西还怎么活得下去?”

我低下头,抿了一口杯中的冰水。

我说:“可是我还是想睁着眼睛。”

“……那好吧。”秦恪说,“那我换个词,‘期待可能性’。”

我说:“那是什么?”

“期待可能性,通俗地讲,就是根据行为时的具体情况,有可能期待行为人不实施违法行为,而实施其他合法行为。”秦恪说,“即便微乎其微,也不是不能期待一下。”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背得好流畅……”

“好歹也在律所浸淫过几年。”秦恪说,“我认识一刑辩嘴里就爱叨叨这个,听得我耳朵都是麻的。”

“好。”我喝尽杯中最后的一点冰水,把杯子如释重负地放在吧台木质桌面上,缓慢地站起身来。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被你忽略的。”秦恪看着我突然开口,“我感觉你似乎看不到事情的可能性,只坚信面前的结果是必然的唯一的,但很多事并不会像你预想中那样百分百发生。”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我说,“我想的是问一下林叔,他一直跟在梁砚那边,也许会知道什么。”

不过应该是得不到什么回复的,如果梁砚存心想要瞒我,那林叔作为梁砚的人,必然是不会告诉我的。

“林叔?”秦恪怔了一下,“这是你家里的亲戚吗?”

“不是的,只是姓一样。”我说,“我和林家早就断绝往来了,那边的人也完全都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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