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冷冷勾起唇角:“你找我?”
宋子敬拼命摇头,一颗心已经裂开了,身子滑倒在地:“不,不……没有……”
裴砚睨姜姒,她只穿了件酒红色的背心,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背后大片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里,引人遐想。
他眸底一黯,将手中酒杯随意搁置,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姜姒身上。
动作温柔到了极致,让一旁的秦小婉看呆了。
其他人,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有夸张的,甚至张大了嘴巴。
唯有秦司承,翘着二郎腿,抿着红酒,优哉游哉看戏。
这点事就大惊小怪,要是见了裴砚在国外做的那些,还不得真惊掉下巴。
姜姒脑袋懵了一瞬,仰头看裴砚。
视线所及之处,唯有裴砚坚毅的下颌线条和完美到挑不出毛病的薄唇。
但她一颗心还是控制不住砰砰狂跳。
心底的那点说不明的期待竟然长出了嫩芽。
裴砚眸子下移,视线清清冷冷落在瑟瑟发抖的宋子敬身上:“据我所知,宋达明好像只有你一个儿子。”
宋子敬身子簌簌发抖,跪着爬向裴砚,还未碰到裴砚裤腿,就被裴砚无情踹开。
他的身子像是破棉被,重重地撞到了吧台,发出闷哼。
众人低低惊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宋子敬疼得连连抽气,却不敢怠慢,再次爬向裴砚。
往日喧闹的酒吧,此刻安静可怕。
终于爬到裴砚脚边,宋子敬仰头,露出一口的血牙,气若游丝:“裴、裴总,我真不知道姜姒还是你女人,您就放过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裴砚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像是倒计时。
他偏头看姜姒:“阿姒,你说呢?”
姜姒眉心一跳,几乎怀疑听错了。
裴砚这是要把处置权交给她。
而这行为,无异于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是在为她出头!
裴砚以前从未这么做过!
她心底的那株嫩芽,仿佛是得了浇灌,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怎么?”裴砚指腹摩挲着姜姒脖颈,眼底清清浅浅笑意肆意流淌,“阿姒心善,不忍见血?”
姜姒胸膛下的那颗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视线更不敢去看裴砚。
她怕,怕只要看一眼裴砚,就会无所顾忌栽进自我编织的裴砚爱她梦境之中,永远醒不过来。
深吸好几口气,终于稳住心神,姜姒看向宋子敬。
宋子敬身子抖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就在姜姒一句话里。
他强忍着疼痛和屈辱,对着姜姒疯狂磕头:“姜小姐,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看戏的秦司承撇撇嘴。
这宋子敬真是走了狗屎运,落到姜姒手里。
要是落到裴砚手里,肯定没命了。
然而,下一秒,听到姜姒的话,秦司承不顾形象把口中的酒全都喷出来了。
只听姜姒甜甜的说道:“好呀,我可以放过你,不过礼尚往来,你刚才不是说要我跪下来伺候你,你才放过我吗,那我也让你跪下来伺候男人,公平吧?”
宋子敬脸色煞白,这个惩戒,对于直男的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要是落到裴砚手上,他什么也没了。
他屈辱地咬着腮帮子:“公平,姜小姐……真公平!”
姜姒笑容更加甜美:“是的呢,我也觉得我很公平。”
说完,她又去看裴砚,俏皮地眨了眨眼:“阿砚,你说呢?”
她刻意咬重了阿砚两个字。
裴砚神色无常:“嗯,我家阿姒最公平。”
姜姒觑裴砚,试图在他的眼里找到些什么,但裴砚的眼底始终是一派清清冷冷,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等裴砚这边让人把宋子敬带走,秦司承也收拾完身上的狼藉。
他端着酒杯走向姜姒:“没想到姜姒妹妹也会来酒吧,让我看看你点的是什么酒,哇——shots?!没看出姜姒妹妹还是个能喝的!”
姜姒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其实,我不太能喝。”
秦司承一听当即来劲了:“真的,我不信,要不,一起?顺便让我看看敢点shots的人,到底有多不能喝?”
当着这么多人,姜姒还是很给秦司承面子的:“好呀。”
秦司承招呼工作人员拿酒,而后又对还傻站着的众人说道:“怎么还站着,快坐吧。”
这些人还没有从裴砚当众维护姜姒中回过神,直到秦司承说了第二遍,众人才如梦初醒,但一个个还是站着,不敢落座。
秦司承见状,笑道:“阿砚,你不坐,他们都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