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抚摸着姜姒的头发，视线慢慢转移到了梅旭的身上。
梅旭也仰起头，微笑着看向裴砚。
“表哥，你误会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裴砚猛地提了起来，狠厉的拳头更是一下子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裴砚！”
看到梅旭直接被打出血，姜姒眸子一凝。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裴砚的第二拳、第三拳接踵而至。
空气中立刻弥漫鲜血的味道。
姜姒连忙上去扯裴砚：“裴砚你够了，你发什么疯呢？”
她的话让已经高高举起拳头的裴砚慢慢地转过身子。
他眼底的赤红已经是一片血海了。
姜姒身子抖了一下，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跟他吃顿饭而已，是不是以后我和你在一起了，就再也不能和其他人吃饭了，哪怕是个女人，也不行？”
姜姒眼眸氤氲着雾气，倔强地和裴砚对视。
裴砚握紧的拳头上全都是梅旭的血，他凝视着姜姒，就像是一个领地被占领，失去理智的野兽：“姜姒，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五号，怎么了？”
“你答应我什么？”
姜姒低下头，慌乱道：“……我，我是有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梅旭，“为了他？”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去考京都大学，是因为我想要自己的人生，裴砚，你曾经掌控了太多人的命运，这让你变得不可一世。
就像你总是要把我送到国外去，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要的是什么？
你给我的，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
最后一句话，让裴砚身形一晃。
姜姒死死地咬住了唇瓣，任由那钻心的疼痛肆无忌惮蔓延，半晌，她才终于有了力气开口。
她绕过裴砚，扶起梅旭：“我们走。”
说着，一点点走出包间，一点点走出裴砚的视线。
当那抹白色彻底消失，裴砚像是被抽走了浑身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耳畔，还回荡着姜姒那句——你给我的，真的就是我想要的吗？
第203章 你什么都不用说
随后赶来的秦司承和叶迟看到搀扶着梅旭出来的姜姒，震惊不已。
“姜姒妹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接到了裴砚的电话，说是姜姒和梅旭吃饭。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玩世不恭的秦司承，还是感情史一片空白的叶迟都不相信这件事。
可如今总算是亲眼看到了……
姜姒语气冷冷：“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说完，扶着梅旭继续往外走。
秦司承一听，急切往包间里跑去。
叶迟却忍不住回头看向姜姒的背影。
直到包间里传来秦司承的声音，叶迟才回过头，加快脚步进了包间。
“阿砚，你这身上的血……”
秦司承刚要往裴砚的身边走去，却听到他冷如帝王的声音。
“滚！”
秦司承抬起的脚顿时无处落下了，他只好往后退了一步，劝道：“阿砚，你别这样，也许姜姒妹妹是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请梅旭吃饭，再说了，只是吃个饭……”
叶迟拉住了：“阿砚，你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裴砚终于缓缓抬起头，只是那双眼睛一片死寂。
像是失去光芒的星星。
“不用，”他的嗓音极冷，“把你们家的私人医生叫过来就可以了。”
叶迟默了片刻：“好。”
这里离叶迟的私人医生住处不远，不到几分钟陈医生便到了。
“你们出去。”
秦司承和叶迟对视一眼，慢慢地退出了包间。
门关上，陈医生带着医药箱到了裴砚的面前。
“我没受伤，”裴砚的声音低低响起，把陈医生吓了一跳，“你把我身上的血液采集起来。”
陈医生不解看裴砚，但很快就被裴砚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镇住，忙应了一声是。
将所有的血液采集后，他问裴砚：“裴少，可以了。”
“先留着保存下来，如果保存不当或者……”裴砚扫了他一眼，“让人发现，就洗干净脖子。”
陈医生吓得脸色一白。
在叶家干了这么多年，他清楚知道自己服务的不是什么良善之家，但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威胁。
“是，那……”他看了眼裴砚，“裴少还需要包扎吗？”
裴砚伸出手。
陈医生忙拿出绷带给裴砚包扎。
此时在包间外的走廊，秦司承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走来走去。
“怎么会这样，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秦司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叶迟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他们俩个会不会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