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木宁印象里，江老爷子就是个很难相处的怪老头。
顾知胤比她镇定得多，处之泰然地靠向椅背，“什么风把江首长吹来了？”
“阿胤，上回见你，还是去年的商政会上，这才几个月不见，你倒跟我打起场面话了。”
顾知胤笑笑，“老爷子，您随便坐。”
他起身要去招待江老爷子，衣摆被一只小手拽住，顾知胤顿在办公桌前，瞥见有些尴尬的木宁。
“怎么了？”
“我……”木宁欲言又止。
“宁宁要是不想在这里待，你去秘书处叫人来倒茶水好吗？”
“不是，我突然发现……”木宁红着脸指了下脚底，她的小内衣被顾知胤脱了，随着顾知胤起身掉在了地上。
顾知胤眸色暗了一瞬，面不改色地弯腰捡起，放进抽屉里，然后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给她裹住，“待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件新的，你去厕所换。”
木宁白了他一眼，“你叫谁送啊？宋恒吗？”
好像叫谁送，都会以为他们干了什么吧。
“那不穿也行，会议室现在应该没人，你去会议室等我。”
“我不能去你的休息室吗？”
顾知胤脸色一沉，“你想跟那畜生共处一室？”
“这你也吃醋？他性取向又……”
“咳。”被晾在沙发上的江老爷子咳了咳，“阿胤，我有事要问你，你行个方便？”
“老爷子稍等，宁宁身体不舒服，我叮嘱她两句。”
江老爷子觑了木宁一眼，没有礼貌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叫人。
“听话，去会议室等我。”顾知胤捏了捏她的小屁股，“把门关好。”
木宁瘪瘪嘴，“不许让我等太久，我一个人在里面很无聊。”
“好。”顾知胤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木宁出去了。
顾知胤笑着走到对面沙发坐下，亲自给老爷子沏茶，“您想问我什么？”
老爷子左右看看，挥手让人出去，把门关紧。
随即握着手杖，严肃地对顾知胤道，“你知不知道，那臭小子他、他……”
老爷子捂着胸口，“气死我了！”
“您别急，慢慢说。”顾知胤给他端茶。
老爷子顺了口气，才咬牙切齿地地那几个字说出来。
“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是么？”顾知胤一脸惊讶，摸着下巴佯装思索，“我不是很清楚他的私生活，没想到他这么有个性？”
老爷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打小跟他关系最好？”
顾知胤无奈地笑道，“这是他的私人感情，又是如此难以启齿的癖好，怎么会跟我说？”
老爷子叹了口气，“算了，这事还请你帮忙保密。”
“一定。”
老爷子点头，表情却很是严肃，“那个畜生人呢？”
“原来老爷子来我这儿的目的，是问我要人的？”顾知胤舒展地靠向椅背，正面对着休息室的门。
“他秘书说他出差去了，阿胤，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还躲在公司里！”江老爷子安插在lm楼下的线人说，看到江越今早来公司了。
他的车也还停在停车场，证明人没有走。
“早上我好像是见过他……”顾知胤没说完，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江越发来的消息。
“祖宗，麻烦你把嘴闭严实点行吗？”
顾知胤握着手机笑笑，“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
什么好像见过，又不确定是不是的？
难不成公司里还有长得跟他儿子很像的？
江老爷子见顾知胤说话峰回路转的，皱了皱眉，“你到底见过他没？”
“我开了个会，忙忘了，老爷子您别急，先让我回忆一下。”顾知胤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老爷子，拿着手机给江越发消息。
“我有一个要求。”
江越：“直说！”
顾知胤：“免费给我打工二十年？”
江越：“……你干脆拿刀砍了我吧！”
顾知胤：“做不到的话，我可管不住嘴。”
江越：“别别别！你换一个，行么？”
顾知胤架着腿想了想，“非洲有一个项目，条件比较艰苦，但是前景很大，你去考察一下？”
江越：“……你就不能让我当个小白脸儿？非把我派去非洲？整死我算了？”
顾知胤：“行，那我跟你爸说，你在我休息室里。”
江越：“我去！我去非洲！”
顾知胤似笑非笑地放下手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爷子，我想起来了，有个国外的紧急项目，我派他去了，在你来lm的前半个小时，他就出发了。”
“真的？”老爷子将信将疑，顾知胤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商圈里的人都说跟他做交易，要谨慎再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