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他看到白玄的脸色苍白如纸，双唇之间抿着一线血红，仿佛极其素雅的一朵白花上沾了一丝鲜红的血痕。
这一丝鲜红给白玄染上了致命的破碎感，这一刻洛闻川都不得不在心底里暗叹了一声，好美！
难怪陆衍会对他这么着迷，自己的妹妹已经是个美人坯子，可论长相好像真的比不过眼前这个男人。
虽然没看全，洛闻川却已经能猜出了那些视频里都是什么，他也不想再一一看过那些女孩儿凄惨的画面。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几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真是畜牲，能确定视频中的那个人是楚家的吗？”洛闻川刚才也没看到那个施暴男人的长相，只看到一个背影。他只见过楚鹏，对于楚家人并不了解。
“不能，我之前看到的与你一样，这个拍摄视频的角度太刁钻，只有一个背影，我见过楚鹏的父亲楚天越，这个背影不是他。不过我们都没见过楚公这个人，无法判断是不是楚鹏的爷爷。
只是这个楚公既然是楚鹏的爷爷，楚天越的爹，他至少得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才对，可视频中的男人明显要比这个年纪年轻很多。所以……”
“你怀疑这不是楚家的家主，那个人人都尊称一声楚公的人？”洛闻川补道。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不是他，从拍摄的角度来看这个人知道摄像头的存在，却任凭楚家将视频收藏起来，这个人的身份就更奇怪了。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更奇怪。”白玄目光平静地看向洛闻川。
“你奇怪的是，如果这四家人真的是因为躲避外面的法律制裁进来生活的，以这四家的财力背景，我们不应该对他们一无所知，对吗？”
看来洛闻川也有与他一样的感觉。
“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他又问道。
白玄目光微垂，慢慢地踱了几步，“我觉得最可能有两种情况。
第一，这个副本有改变人记忆的能力，就像我们在这里互相不认识，我们认不出他们是因为我们的某些记忆被更改或者被锁住。第二……”
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洛闻川，“还有一种可能是这四家人，都改名换姓，所以我们听到他们的名字时完全没有印象。”
洛闻川眼睛微微眯起，“也许是两者都有，他们改了名字，系统也封锁了我们一部分记忆，才导致他们对我们来说完全陌生。”
洛闻川与白玄此时想法不谋而合。
“这个副本的确很邪门，所以这些你为什么要瞒着陆衍？”
洛闻川突然转变了话题，白玄被他突然这么一问，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被洛闻川捕捉到了，他更坚定地问下去。
“刚才你不惜屈尊降贵地求我帮你瞒住陆衍，不让他看到这些视频，很不合常理。
在我的印象里陆衍并未与这些女孩儿的失踪案有任何关系，我当时调查这些女孩子失踪线索的时候也没发现她们与陆衍有什么关联。
所以你瞒着陆衍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玄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似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洛闻川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他有耐心。
半分钟后，白玄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成了死囚的，对吧！”
洛闻川听到白玄的这句话，眼睛忽然睁大，急忙又打开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第三个视频文件夹。
“怎么会……她们是……难道？”
白玄看着洛闻川脸上变幻的神情，唇角挂上了一抹苦笑，他隐下的这一切终于要被慢慢掀开了。
他知道，洛闻川足够聪明，自己只要给出这一点儿信息他就能想通所有关节。
“这二十四个女孩儿是陆衍老师刘策那个学校的学生，你杀了刘策，难道是因为这二十四个女孩儿的失踪与他有关？”
白玄点了点头，“不错，我查出凌小小失踪前与他有过接触，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师竟然会残害自己的学生。直到……”
白玄眼底燃起了怒火，“直到我知道他儿子因为赌博欠下了巨债，而他为了替他儿子还债便开始了这罪恶的勾当。”
“他儿子欠了赌债？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洛闻川惊道，“当初陆衍知道刘策被杀后虽然看到了你杀人的视频，也怀疑过你有没有可能是仇杀，所以他也对那个案子调查过。
并没查出刘策家里有可疑的情况，也没查到刘策的儿子赌博的事。”洛闻川眼中带着疑惑。
“呵，你们官方的人调查事情向来讲规矩，公事公办，做起事来束手束脚，之前那两次各失踪了二十四个女孩儿，你们又查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