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匀宣瞬间明白了谷筝在说什么,放下书后,捧起谷筝的脸:“没事,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你又不知道谢洲的号换了个人。”
说着,低头在谷筝嘴上亲了一下。
从事发到现在,邱匀宣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他。
谷筝抓住邱匀宣要收走的手,放在唇边贴了一会儿,正要起身凑上去,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谷筝连忙从邱匀宣身上爬起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认穿整齐了,便过去开门。
李既站在门外,虽然他的个头没谷筝高,但是谷筝还没壮到把门全部挡住,他眼神下意识地往里一瞥——
他瞥见了靠在床头看书的邱匀宣。
那张床也是双人床,邱匀宣只占了一半,另一半的被褥有些凌乱,显然刚有人躺过。
李既:“……”
猜测得到证实,刹那间,他又惊又骇,如遭雷劈。
谷筝顺着李既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李既,他没多说什么,只问:“什么事?”
李既半天才反应过来,抬手往后一指,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洗衣机开不了。”
谷筝和李既来到洗衣房,发现洗衣机后面的插头开关没开,他打开后,顺便倒上洗衣液把洗衣机也打开了。
“好了。”谷筝对李既说。
李既还是一脸呆相,连哦两声,跟着谷筝来到客厅,他吞吞吐吐地说:“你和邱老师……”
谷筝转头:“嗯?”
李既话音一顿,换了句话问:“你在邱老师家住多久了?”
谷筝说:“刚放寒假就住进来了,住这里比住学校方便。”
李既再没声音。
回到卧室,时间不早了,明天谷筝要搬回学校住,可这会儿家里多出一个人,他和邱匀宣也不好做些什么,便只是挤在被窝里聊天。
第二天,两人睡到大上午才起来,谷筝出去一看,李既住的卧室里已经没人了,床铺收拾得干净整洁,昨晚换下来的床单被褥也叠好了放在床尾。
客厅里李既的行李箱也不在了。
谷筝回卧室里拿起手机,本想给李既打个电话,结果发现李既在早上七点多就发了两条消息过来。
[李既:我走了,谢谢你和邱老师的收留]
[李既:你们的事,我会替你们保密的]
谷筝笑了一声。
邱匀宣在衣柜前穿衣服,闻言问道:“笑什么?”
谷筝说:“以前都是我躲着李既,这是第一次李既躲着我。”
哪怕是爱念叨的李既也念叨不出来了。
邱匀宣今天上晚班,于是开车送谷筝去了学校。
学校里十分热闹,很多家长都来送自己孩子,寝室里其他三人都没到,邱匀宣陪着谷筝打扫完卫生,又一起去综合楼报名。
中午是在食堂吃的。
谷筝让邱匀宣占着位置,他去窗口打饭,往回走时居然看到了谢洲。
以前谢洲和谢越形影不离,身边总有几个人拥簇着他们,如今一个人端着餐盘在找位置,看上去形单影只。
然而食堂里人多,谢洲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位置。
这时,邱匀宣喊了一声:“谢洲。”
谢洲扭头看到邱匀宣,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害怕和抗拒,他双脚定在原地,直到邱匀宣朝他招手,才不得不走过去。
“小叔。”
“这里没人。”邱匀宣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谢洲硬着头皮坐下。
谁知刚坐下两三秒,就见一个人慌里慌张地托着餐盘大步走来。
谢洲连忙抬头,对上谷筝写满防备和警惕的眼神。
谷筝杵在谢洲面前,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不宽的餐桌,他本就长得高大,五官硬朗,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洲时,谢洲有被吓到。
“你坐这里干什么?”谷筝问。
谢洲大脑空白,一时间没答上来。
最后邱匀宣说了一句:“他没找到位置,我让他坐过来的。”
谷筝哦了一声,紧绷的面色瞬间放松下来,他把餐盘放到桌上,顺势坐到邱匀宣对面。
一顿饭下来,只有谢洲如坐针毡,偏偏邱匀宣还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和他搭话。
“家里最近没什么事吧?”
“不清楚……”谢洲小声地说,“我放假出去玩了,住同学家里,没怎么回去过。”
邱匀宣说:“有空的话多回去看看你的祖爷爷祖奶奶,别跟着你爸学。”
谢洲:“……”
他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邱匀宣自个儿都不回去了,还让他多回去,明明家里两个老的眼里只看得见邱匀宣。
但他不敢说。
他已经深知自己得罪不起这个小叔,家里两个老的无条件偏袒小叔,他不如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