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春又接着最初问题问一句,梁叶青将摆件搁置一边,道:“这个项目还在初步阶段,不需要你操心。集团现在各方面都很好,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开会。”
梁知春不甘心地继续说道:“叶青,我是你二叔,我能和别一样吗?集团事怎么能不先告诉我,整个集团别都外姓,这个项目该交给我负责才对!”
梁叶青就心情不好,听到这里更加烦躁。他最烦这老是拿外姓说事,如果梁知春当初真把他当做一家,当初就不回故意乱出主意让父亲投资失败,看见爷爷突重也不会选择袖手旁观。这样费劲千辛万苦只为得到家主位置,偏偏爷爷早早看出他心术不正,梁翡若交到他手里迟早要完,所以才培自己。
他勾起唇角,可漂亮含情目里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如长白山终年不化雪:“二叔,你要是没事做,不如回去带孙子吧。”
梁知春他儿子年纪轻轻就惹出好几个私生子,听见这句骂得脸色铁青,但也话可说,只能愤愤地离开办公室,头顶都快冒烟。
梁叶青懒懒倚在椅背,啧一声,这老家伙战斗力也太弱,真聊。
眼看谢闻马上要来接他下班,他在办公室里转几圈,一向聪明脑,这时却一片混乱,始终想不出解决办法。
“算,”梁叶青心烦意乱地自语道,“暂时放过自己吧。”
第37章
梁叶青一向对自己很好,如果一件事他实在想不出来,就会像生时代做题一样丢到一边。自己先舒舒服服地玩,尔后用潜意识处理,指不定哪天就想出来。
不过,这些事情他虽然可以不想,但谢闻一个活,他想避都避不开。
谢闻过量饮酒后身体也弱,恰好天气渐渐升温,是流感高季节,他不幸中招,恹恹地生,垂着眼眸在床上躺好几天。
他身子不好,哪怕是流感,症状也比一般要更严重。面色更加苍白,眉头紧蹙,整个透着一股态阴郁感。苍白脸色在枕头映衬下更显透明,细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阴影,咳嗽时整个胸腔都在颤抖,脆弱如一张纸。
姚冬天早就心虚得不行,带着包小包礼物来探望时候,看着谢闻模样,摇摇头:“闻哥,你这伤一千自损八百,别又把自己折腾坏。”
谢闻笑笑,酒窝浅浅浮现,咳嗽过多嗓子略带沙哑:“不是。”
他知道姚冬天明白他心思,所以也不再多解释什么。
姚冬天欲言又止,但没想劝。
这么多年,能劝早劝。
谢闻走注定是一条难走路,限制太多。
他以前也不太理解,感觉这小明明日子过得挺好,非要给自己找点不愉快。
但随着年纪增长,也渐渐有求而不得东西,就好像明白他痛苦。
最喜欢珍宝天天在身边晃,别可以轮番收藏,偏偏你不能。
如果是他,他可能也会疯。
姚冬天探望结束时只留下一句话:“你自求多福吧。”
谢闻静静保手指,没说话。
这是他每天有空都会做事,作为雕刻师,他需要时常保手指保证灵敏度。他手部皮肤依旧苍白,指尖比常更加修长,淡色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在指腹和指畔,有长年累月留下来茧。
这一套流程早已烂熟心,他不需要思考就能完成,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梁叶青。那天晚上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对方犹豫、挣扎和最终妥协,都他看在眼里。
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他哥从小没有完成关爱课题,父母离开得早,感情也多是玩玩,一向不擅长处理复杂感情。
他是那个让梁叶青感到困惑,或许也是唯一一位。
有这个认知,心情也舒畅一些,驱散胸膛中一点痛郁结。
谢闻淡淡收回视线,继续着手指保,细致地涂抹着护手霜,很快梁叶青就亲自端着热腾腾药来到他房间。
“趁热喝,医生说是药三分毒,这是你这次流感最后一道药。”
那碗药温度刚刚好,是可以直接入口而不烫程度。
谢闻低眉顺眼接过,慢慢喝起来,房间里中草药味道更浓重。
梁叶青坐在一旁看一会儿,余光里看见他手背好像还有一块护手霜没推开,下意识想伸手帮他处理。刚刚伸出去,好像意识到什么,又急急拐个方向,碰碰自己鼻子。
谢闻全程只是静静喝药,黑鸦般睫毛似琴键跳动,好像没有注意到他小动作。
他们最近因为谢闻生缘故,没有睡在一起,谢闻将最后一口饮尽后,问:“哥,你什么时候再和我一起休息?”
他低下一点头,露出纤长脆弱脖颈,那墨色紧贴着,看起来有点可怜。
谢闻把碗放置一边,低头揉捏自己单,语气小心翼翼:“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半夜醒来现身边一个也没有,总是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