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听见一句“抱歉啊小闻”。
他不敢再把希望寄托到梁叶青身上。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
明明才为他把王冉收拾一顿,明明才满足自己任性要求换沙。
好不容易尝到一点甜,感受到独一份宠溺,他还以为见到曙光,结果紧接而来,又是失约又是绯闻,甚至还不知道夏逅是不是下一个嫂子。
谢闻翻个身,想到夏逅那张笑得张扬脸,心脏开始抽痛。
每日盼着他回家,就为说那么几句话,恐怕比合租室友还生分。
难道真要一直这么注视下去?等到凌晨三点只为等他回家,未来几十年都这么在远处看着,看他继续不在乎,和别百年好合?
“我不甘心。”
心脏抽痛,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连手指都酸胀。
夜里吹一夜凉风,他身气血就不足,不仅脚,连带着脚腕都是冰凉,每一次都要在子里许久许久,才能焐热。
谢闻感觉浑身痛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从床上坐起来,深深呼吸,努力让痛早点过去,不知不觉脸上一片湿漉,用手一摸才知道,他早已气得流眼泪。
黑夜里没有秘密,一切欲望都在野蛮生长,刚刚梁叶青离他那么近,冲他粲然地笑,手指触碰到他脸颊。
他当时真很想吻上去。
谢闻有些态地喃喃,“是不是只有我生,才能困住你?如果是,我真想一直这么下去。”
哪怕疼得我只能蜷缩着身子,失眠到天亮。
谢闻思想漫边际,他想着那天王冉离开时,自己对着兰花自言自语,终把满腹心事给吐露出来。
那时他说——“还不如找我”。
谢闻疼得意识有点不清晰,但唯独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明显。
他再也不要做那个在家等候。
既然这几年地守候,都换来梁叶青越走越远影子……
如果他主动走近,追赶上去,那长久站在梁叶青身边,会不会就是他?
过去和未来,只能是他,从一而终。
*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谢闻听见窗外鸟声嘈杂起来,播出一串号码。
他唯一好友姚冬天来睡得迷迷糊糊,骤然吵醒,声音闷闷,还带点起床气。
“谢少爷我真谢谢你啊,这么早就把我喊起来,你最好是真有事!”
“……嗯,我想通。”
姚冬天闭着眼静静等一会,忽然意识到谢闻声音又沙又哑,来又快睡着,意识到这点后努力从子里爬起来。
“我天你不会想一晚上吧?终想通,那你想怎么搞?”
姚冬天是唯一一个知道谢闻喜欢梁叶青。
两也算小,谢闻六岁搬到梁家,住院时认识姚冬天。
姚冬天从小淘气,那次刚好把腿摔断,进医院打石膏。
从此就成为朋友。
姚冬天听完谢闻计划,严重怀疑自己真没睡醒。
可谢闻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只能应下来,“行,医院那边我会帮你联系。”
挂完电话,姚冬天自言自语道:“不在压抑中爆,就在压抑中变态。我哥们儿这是又爆,又变态。”
他啪地一下倒回去,继续补觉。
第09章
黄妈请半天假,早晨七点多就回到梁家为他们做早点。
梁叶青常年工作,已经成异常准时生物钟,哪怕前一天晚上三点多才休息,第二天还是早早醒。
洗漱完吃过早饭,还是没有看到谢闻身影。
梁叶青朝熟悉位置看眼,听见黄妈有些担忧道:“谢先生一直没起床,要不要……?”
梁叶青搁下筷子,“他昨夜三点多才去休息,就让他赖会床吧。”
黄妈老实惯,听见三点多也只是诧异一瞬,没敢追着往下问。
她亲自带着两长,对谢闻感情自然是深厚,默默洗会餐碟,小声问:“要不我先放点糕点在谢先生床头,免得他醒后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吃早饭?”
黄妈觉得这个想法不错,继续喃喃,连称呼变回从前都没意识到:“谢小少爷血糖低,胃也不好,空腹太久肯定是不行。”
“可以,顺便送点茶水上去。”梁叶青拍板。
他用完早餐,看看还没到平时上班时间,便在餐桌前看起新闻。
黄妈很快选好糕点放在餐盘,顺便放上小茶杯和保温茶壶,从梁叶青身后绕去上楼。
梁叶青刚看完第一版面,黄妈已经坐着电梯下来,焦急道:“糟糟,梁先生您快去看看吧!”
他哗地合上报纸,黄妈快步走到他面前,圆润手指紧张担忧地搓来搓去,“谢先生他……他咯血!”
梁叶青脑子里“嗡”地一声巨响,身体已经先脑,火速抽开椅子上楼,疾驰到谢闻房间。
谢闻伏在床边,浓黑色遮掩住一部分情绪,那地板上红色液体,真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