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也义愤填膺的跟上,其中虽有不想惹事的,可是作为匈奴的汉子,还在这里白吃白喝了一天一夜。
东家有难,你跟上帮两拳也必须为其壮壮威势。
酒劲儿加义气,再加某些西域来的上好“补药”,这群人便上头地带着家伙硬上右贤王的先锋,很快缠成不分敌我的混乱一片。
“好家伙,这人瞧着还挺象是王庭的人。“某些人的酒气被风吹醒了一半,端着敌人越瞧越不对劲。
“应该是鲜卑化作王庭来诈咱。”
“对,就是这样。”
嗨上头的左部人对这一说法非常赞同:“王庭是有多想不开啊!会在这时突袭左谷蠡部。”
原谅包括左贤王部会产生这种愚蠢念头。于单在把伊稚斜与中行说抓个现行也没在本部嚷嚷他的叔叔造反,加上他的草场位于左谷蠡部之南,与之隔了姑夕部,所以在左部看来,这群人是鲜卑、是扶余,是流亡的丁零或乌桓人也绝不会是王庭的人。偏巧与之缠成一团的王庭骑兵还继续喊道:“伊稚斜,我奉撑犁孤涂之命来取你性命。”
他这一嗓更是水滴油锅,不仅证明了左部猜测的“正确性”,更是让其反抗得更有力气:“别以为我不懂王庭的处事规则!靠八百人拿下一个左谷蠡王?你咋不带兵冲去龙城称王。”
“是啊!左谷蠡王不是在龙城吗?难道单于会让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来?真当王庭的左右大当户、左右大骨都侯是不能上马的小羊羔子。”
不能上马的王庭羔子:“……伊稚斜已确认反叛,尔等难道要与其和王庭为敌?”
“闭嘴!到底是你是匈奴人还是我是匈奴人?你懂王庭还是我懂王庭。”左谷蠡部的还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甚至有人南下去找姑夕部和左贤王部的援兵。
军臣在此犯了个大错。
因为他的好大儿涉及一场宫廷阴谋,加之他想打左谷蠡部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没有派人通知左贤王部与王庭来场前后夹击。
同时因为军臣的好大儿过于幼稚,他不放心地派了一个保守派的左大将来辅助一二,所以听到左谷蠡部遇袭的消息后,对方虽对伊稚斜的死活不感兴趣,但也必须给出态度了拍了五百骑兵助阵。
罗姑比在先锋的队里本就打着磨洋工的念头,结果发现这仗打得很不对劲,里头似乎混了不是左谷蠡部的人,所以收起轻蔑的态度,让人把“姑夕部已反,伊稚斜已彻底拿下左贤王部”的消息传至军臣耳边。
“好。”
“很好。”
军臣听后气得准备亲自过去:“真是我的好弟弟,把手伸得这么长,当个左谷蠡王真是委屈他了。”
说罢看向同样愤慨的儿子。
于单早就想给叔叔一个教训,闻言立刻上前请命:“大大,请允许我带兵支援右贤王。”
瞧着准备大展身手的儿子,军臣的心里没有属于老父亲的骄傲,而是他一聪明绝顶的匈奴单于怎会生出如此蠢货。
瞧瞧人家瞧瞧你,悄悄隔壁大老李。
汉朝的小皇帝比于单还小就已经拿下河套之地。
伊稚斜虽身为长辈,但也只比于单大了十岁,甚至能在军臣派了王庭的人和呼衍氏的辅助后还架空这个单于之子……
若不是在正统的延续上有母阏氏把关,而于单出生时,冒顿的颛渠阏氏,也就是军臣的奶奶还活着,绝不会因私仇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否则军臣一定怀疑于单不是自己的种。
“大大?”于单见军臣的表情有点不对,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再次向他请命:“请允许儿子带兵支援右贤王。”
“嗯!你去吧!”这一次的军臣没有回绝,点头让自己的大当户随军看住莽撞的于单,以免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一夜,匈奴发生了自冒顿夺位后的又一次内部叛乱,史称“左部之变”。
据司马公的记载,此战本是王庭与左谷蠡部的争端,但在兰氏的塔尔罕与右贤王的挑拨离间下,逐渐演变成王庭与整个左部的争端。
后来的学者评价这段历史时多会用上“天佑大汉”的评价,可2013年出土的延陵文献却把上千年的史学结论彻底推翻,列出如“汉朝谍影”,“以小撬大”的新型推断。
匈奴那儿有如此大的动作,陇西郡与右北平郡的守卫自然不能在那儿装聋作哑。
刘瑞本就安排了两精锐部队等着军臣。
收到消息的上谷郡郡守、右北平郡郡守,以及刘瑞的叔叔刘登(代王)立刻将边境的黔首迁到常山一代。
与此同时,上党郡的驻军也渐渐北上,随时准备支援边境。
“他居然没认下这口恶气。”远在长安的刘瑞收到加急线报的第一反应是“终于来了”,第二反应是“军臣没把弟弟当成炮灰……啊不!是借汉军除掉军臣,顺带腾出左谷蠡王的位子给于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