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声眸子里的笑意更盛了。
他都明白的。
如果不是初见的印象太深了，高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交集，程子争怎么会偷偷摸摸抄下他的成绩，还在上课的时候偷看他？
他的乖乖就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但是嘴硬心软不肯说。
他并不会觉得程子争的傲娇刺人，更不会觉得烦，只会把它当成一种恋人之间的小情趣。
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一点小骄傲，别人都看不透程子争的凶巴巴外表下的心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宝贝有多可爱，这不就说明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吗？
程子争道：“你在学校见了我为什么不和我打招呼？高一的时候也没见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他那时候还以为闻柏声已经忘记他了，还偷偷难过了一阵子。
说到这个，闻柏声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委屈，“说过的，但是你当时在和别人说话，没有理我。”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当时他的心里后悔死了，为什么当初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做，不然至少程子争会觉得他的名字有一点耳熟。
“有吗？”程子争突然觉得有些遗憾，他们怎么总是在错过，“可能是我当时没有注意到，要是注意到了我不会不理你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跟老刘说要和我当同桌？”
闻柏声的唇角勾了一下，“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程子争不解道。
闻柏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暗恋我。”
程子争一下炸毛了，“谁、谁暗恋你了！”
“你。”闻柏声轻启薄唇。
程子争冷嗤了一声，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你少在这自恋。”
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他不信闻柏声还有什么证据。
闻柏声的眸色一点都没变，“你上课偷看我。”
程子争眼神微闪，道：“谁偷看你了，你别在这自作多情。”
“上语文课的时候没有偷看么？”闻柏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还有数学课、英语课、化学课、生物课。”
“除了上物理课，每一节课你都在偷看我。”
“我那是——”对上闻柏声灼热的视线，程子争的话倏地一顿。
闻柏声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反问道：“你没有么？”
眉眼间闪过几分被戳破了心思的慌乱，程子争一时无言以对。
草，不会以前每次偷看都被发现了……好丢人。
闻柏声继续道：“你还偷偷在纸上记下我的成绩和排名，在你的名字旁边写我的名字。”
程子争瞪大了眼睛：“你——”
“你翻我东西？！”过去太久了，他都忘了自己是不是干过这件事。
闻柏声一点都不心虚，道：“我不小心从地上捡的。”
“你没事偷看我的纸条干什么？偷窥狂。”
“而且从地上捡的纸条，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写的？”闻柏声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再说了，我只是想超过你而已。”程子争突然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他那是把闻柏声当目标，又不是暗恋他。
“还有。”他扬眉看向闻柏声，终于让他找到一丝漏洞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嗯。”闻柏声一脸坦然道：“我当时偷看你，每一节课都会偷看你，因为我喜欢你。”
“所以你为什么要偷看我呢？也喜欢我么？”
“我——”程子争没想到他居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你暗恋我。”闻柏声认真地下了结论。
程子争咬了咬牙，道：“……我没有。”
“这些只能证明我热爱学习。”
“因为我上课总会犯困，所以我想找一个榜样给我参考，你一天到晚坐那么直，还是年级第一名，我拿你当参考怎么了？”
程子争觉得这个理由很合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当同桌拌嘴的日子。
“哦？”闻柏声继续道：“那为什么你要给我写情书，叫我考试加油，还请我吃青团？”
程子争一愣，“你知道是我写的……”
说完，他又立即反应过来，“不是，谁给你写情书了？”
只是一张明信片而已，怎么就变成情书了？！
“你让我别不开心了，还跟我说考试加油，这不是情书是什么？”
“你就是暗恋我。”闻柏声坚持自己的逻辑，毫不动摇。
程子争恼羞成怒道：“我才没有。”
他从来都说不过闻柏声，翻来覆去也只会那几句话。
闻柏声轻启嘴唇，还要开口说话，“你——”
程子争翻身压在他身上，一把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道：“你给我闭嘴！不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