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后，便发现眼前的是苏府宗祠，族谱上死去的人员都成了上面黑底白字的灵位。
庄白慈记得这里，这是他昨晚做梦来到的地方，他回头看向门外，外面的白雾飘飘，并没有梦境中的女鬼。
灵堂两边的木门都已经关上，同样贴上了符纸，上面留下了不少的抓痕和血手印。
通向女鬼的小院路上仍旧鬼打墙。
庄白慈试了两次就回来了。
这条路没用。
他需要回去，走另一条路。
庄白慈刚意识到这一点，宗祠刮来大风，白色幔布吹得猎猎作响，桌上的蜡烛也晃得厉害。
“啪嗒。”
烛光闪烁中，有东西掉落。
庄白慈寻声看过去，是灵牌。
他捡起，灵牌的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庄世钟爱子之牌位。”
庄白慈愣住。
庄世钟是他父亲的名字。
那么这个牌位是给他准备的。
向歌专心致志作为贺戴旭的挂件，完全是闭着眼走过回廊。
“一斩去天殃，天神降吉祥，二斩去人殃，万事大吉昌，男凶并女怪，斩破自仙王……”
尖细的男音在安静的走廊中回荡。
“来了来了，又来了。”
向歌要崩溃了。
在前头的胡子男人停住脚步，左手握成拳，看向前方。
随着声音越发清晰，回廊尽头出现了三五个纸人像。
他们看着面前的来者。
胡子男人能感受到纸人像看见他们后，似乎……开心了。
白雾越发浓稠。
纸人像离胡子男人越来越近。
此时的男音也压抑不住兴奋。
“男凶并女怪，斩破自仙王……”
第83章 孔雀东南飞（10）
眨眼间，纸人像便来到了胡子男人面前，越靠近玩家，它们脸上的表情也愈发真实起来。
胡子男人表情认真，蓄力就是给对方一拳。
一声闷响。
其中一个纸人被拳头的冲击力趴倒在地。
胡子男人皱眉捂着自己的胸口。
一阵疼痛。
他并没有当回事，继续作战。
几个纸人同时出击。
他们玩家三人中就胡子男人武力高，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胡子男人拳头打在纸人像上几次，他同样的位置也出现了伤口。
贺戴旭最先发现的不对劲。
“走。”
他喊住胡子男人。
纸人也探查出他们的想法，立即上前追赶。
贺戴旭冷静起来，他利用长廊的特性，和纸人玩着迂回战术，等绕着对方看不出自己的踪迹后，才悄悄躲进一间房间内休息。
“不是说苏府只有女鬼一只鬼吗，纸人怎么来凑热闹了。”
向歌紧靠着贺戴旭，抱怨一句。
“看来，苏府在之后还发生了不少事情。”贺戴旭头发被雾气染湿，他不太喜欢这种湿发粘在头皮上的感觉，他用手拨弄，“可以肯定的是，苏府的人死完以后，女鬼并没有消除怨气，反倒还让纸人复活了。”
“什么意思？”向歌对于风俗文化研究不多。
“纸人禁忌点睛，相传纸人身上会带有生人魂魄，点了眼睛就能通过纸人看到现世，从而出现邪祟。”
“噢！”向歌懂了，“所以那些苏府的仆人困在纸人身上。”
“有这种可能性。”
胡子男人抬手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那是刚才被纸人割到的伤口。
并不恐怖，但有些深，更像是被某种动物给抓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样了？”贺戴旭关心问他。
“这伤口不太对。”胡子男人掐住伤口附近的皮肉，让伤口沁出更多的血液。
这一下，向歌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血怎么这么粉红？”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我的关节也不太灵活了。”
胡子男人语气平淡，让人以为是什么日常小事。
“看来这些纸人是在准备些什么。”贺戴旭看着窗户上投影的纸人，他们走路发出拖拖的声音，“它们在揪着我们不放。”
黛蓝色的乌云挡住了月光，苏府的白雾愈发浓厚。
沈羡安看着带着自己奔跑的向歌，周围气温降得他忍不住哆嗦一下。
“还没有到吗？”
周围暗淡下来，沈羡安连向歌都看得模模糊糊。
“快了。”向歌说，“贺戴旭说他见到庄白慈往这边走了，他就是不想救庄白慈才跟你说没看见的。”
“嗯。”
沈羡安继续问他：“齐乾是谁？”
“你糊涂了吗？”向歌在前面笑着说，“就是那个留胡子的玩家啊。”
他话音刚落，自己胸口处多了一个大洞，血液往外流。
“那么，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沈羡安手中的刀子又捅进去了些，他目光锐利，“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