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永宁暗中吩咐手下去江南彻查。
萧永宁刚踏进院门,汪德喜就迎了上来。
“殿下,您总算回来了。季太傅在您房里等了一夜。”
“他找我有事?”萧永宁面上不显,脚步却快到汪德喜小跑都追不上。
萧永宁推开寝殿门,并没有看见季澜本人,倒是看见了季澜满桌子的心意。
萧永宁勾了勾唇角,问:“季澜人呢?”
“听换岗的侍卫说,季大人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应该是去找您了。您没见着他?”汪德喜有点诧异。
卫震海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想见季澜?就算卫震海想见,萧永宁也一定会拦着。他才舍不得卫震海拿季澜当出气筒。
萧永宁几乎一下子就断定了有人冒充骗走了季澜。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让季澜落在旁人手里。
“封疆,快,传令下去封锁京城各路出口,派人秘密搜寻季澜下落。”
“是。”
说话间,萧永宁已飞出宫门,跨上枣红马。
“靠你了。帮我去找季澜。”萧永宁拍了拍枣红马的屁股。
枣红马似乎听懂了,吸了吸鼻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着城东而去。
季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蒙汗药的劲道过去大半,季澜已经可以勉强动一下胳膊,可身体里却又生起了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奇怪感觉。
季澜很热,浑身都像烧起来一样。他的口很渴,身体却比口更渴。这种燥热感让季澜的心底一阵阵发凉。
真是该死。着了道了。
季澜猛掐自己的大腿,想让脑子清醒一点。掐得两条腿都起了乌青,烧得成浆糊的脑子才勉强能动上一动。
用这种东西肯定不光是为了害他。另一个受害人会是谁?季澜只想得到两个可能。一个就是卫晴桑,另一个就是萧永宁。
卫晴桑要是跟他有点什么,就不可能再入宫了。来的要是萧永宁的话,那太子之位也会进一步动摇。无论来的是谁,受益人只有容贵妃和萧永胜。对卫家和萧永宁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绝不能躺在这儿坐以待毙。
季澜拼尽全力往床外头挪。终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脑袋先着的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恢复一丝清明。要死也得死外头去。
季澜四肢着地,一点一点地往外爬。每爬一步都觉得身体沸腾得更厉害。可季澜没有停止,他不能害了萧永宁。
终于,季澜爬到了门边。可房门上了锁,压根打不开。
季澜无力地笑了笑。这个结果他也不是没想到,却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想试一试。
如今,只能祈求来的人不是萧永宁了。只要不是他,季澜凭借着意志力还能抵抗一二。可若是他……
季澜面前浮现出萧永宁的脸。嬉笑怒骂,无一不让他着迷。
燥热感随着他的遐想更加澎湃。
要是萧永宁敢出现,老子一定不顾一切。季澜恶狠狠地想。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阳光照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那张让他意乱情迷的脸。
“走。”季澜用尽所有力气喊道,发出的声音却沙哑得连他自己都害怕。
萧永宁没理他,俯下身将他抱起。
外头新鲜的空气沁入肺腑,与屋里浓烈的味道形成鲜明对比。
“屋里有迷药,你快走。”季澜推开萧永宁。
“我走了,你想和谁一起相亲相爱?”萧永宁不容拒绝地抱着他往屋外走。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快,围了这院子。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来。”
萧永宁微微皱了皱眉头,抱着季澜跃上附近的一棵大树。树的位置很奇妙,正好可以俯瞰整个院子。下面的人却因为茂密的树叶遮挡,很难看见树顶上的风光。
很快,院门被推开。明黄色的銮驾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季澜双腿分开坐在一根大树枝上,背靠着树干一动都不敢动。
“搜。”皇帝黑着脸下令道。
御林军齐刷刷地进门,一寸一寸地翻查。
要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他们。自己这副样子要怎么解释?说自己被人陷害?无凭无证,皇帝会相信吗?季澜脑壳疼。
萧永宁安抚似的握住了他的手。
这不握还好,一握,好不容易被皇帝吓回去的燥热感又蹭地窜了上来。
御林军正在逼近,皇帝冰冷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寒意袭来,季澜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冰与火的双重煎熬,让季澜感觉到快要窒息。
“等会儿你自己走,别管我。”季澜小声说。
以萧永宁的身手,一个人肯定能跑掉。季澜一个人被抓,身边既没有萧永宁也没有卫晴桑,大不了就是个行为不检的罪名。脑袋应该不会搬家吧?季澜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