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对方和自己约见的地址。
对方敢约见在这种地方,她不能让对方把自己看扁了去,一定要比对方更有气势才行。
父亲教她,狭路相逢勇者胜,她永远都不会认输的。
赌场里最中央的转盘大赌桌,众人正在下注博点,热火朝天的气氛炒的整个场子如同火烧,穿着暴露的荷官戴着兔耳朵,靠着下注的老板娇笑,有人已经输的摘手表下注,红了眼踩着椅子继续博。
大厅里热火朝天,吵闹声几乎要震碎人耳。
大门忽然响动,朝两边打开,这是有新客人进来,而且得是带着百万现金的客人来,才会敞开大门。
一下子,所有人都回头看,地下赌场的大门如同辉煌的古罗马宫殿,沉重地朝两边开启,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套着黑色西装的削瘦男人,他身后跟着一个高一些的跟班,拎着两个大手提皮箱,看得出里面肯定都是现金。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等看清了前面那男人的长相,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清隽,俊美,神秘,妩媚,一切跟美人有关的词,都可以和他这张脸有关。
他眼睛的颜色很深,漆黑漆黑的,但看着质感却那么通透,再加上细密的眼睫,嫣红的唇瓣,恰到好处的鼻梁。
本应该是很具攻击性的美貌,偏偏他的脸色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给他平添一丝怜爱感。更让人心头一跳。
发牌的侍者笑着迎上来,两个戴着兔耳朵的美女荷官,一个金发碧眼,另一个头发柔顺整个都是黑长直,两个人都围了上来,一左一右地跟着这位“漂亮”的小帅哥。
他看起来年轻地惊人,可他却带着百万的现金来到地下赌场。
这种神秘感和危险感把他的美抬上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让在场所有男男女女都屏住了呼吸。
阮季玉径直走到中央的转盘赌桌前,抬了一下眼皮,身后小陈提着两箱现金走到赌桌前,打开机关扣,成捆的现金全部“哗啦”倒在赌桌上,把上面堆满的彩色筹码都压在了下面。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自古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这样的大手笔,这样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吞咽了几下。
阮季玉一抬腿,直接坐在了大赌桌上。
“……老板,您压大还是压小?”发牌的主持人挑染了一丝银发,在一片寂静中小心翼翼地赔笑询问。
阮季玉黑琉璃似的眼珠子转动了一点,仿佛施舍给他了一点视线,他伸手把身边的彩色筹码片抓了一把,稀里哗啦地随意丢在赌桌上。
“这些太少了。”
他叹息似的说完,全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老板,您这……不是来砸我们场子的吧?”
阮季玉看了一眼那个金发碧眼的兔女郎,说道:“叫你们老板来见我。”
“老板,您这……”主持人背后直冒冷汗,这算是遇到硬茬了,在他的班次上遇到砸场的人,他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但来者不善,能随便拿出这么多现金,敢直接上来就坐在赌桌上的人,他活这么大也没见过第二个,不敢随便对待。
他思索了两秒,迅速做了决定——对方只有两个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们绑了,交给老板处置。
老板是个毒辣的人,绝对不会怪他处事太狠的。
他迅速给两边的保安使了眼色,六个保安抄着电棍就朝着赌桌上的阮季玉围了上来。
阮季玉看着他们,歪了歪头,嘴角微微翘了一点弧度。
几个男的看呆了一瞬,下一秒,阮季玉的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从后腰拿出一把黑色的袖珍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正要扑上来的保安。
整个赌场静了三秒,随后炸了一样尖叫起来,所有人狂奔四散而逃,可大门却被紧急关死,赌场的危机公关是最有效的,一旦出现这种事情,所有四门的人都会马上封锁消息,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关在里面,等待老板进一步处理。
阮季玉轻松地看着面前的保安,保安额头滴下一滴冷汗,缓缓举起双手,把电棍丢在了地上,慢慢往后退去。
所有人都开始往后退,阮季玉看向正缩在一边瑟瑟发抖的金发兔女郎,笑:“帮我去找老板来吧,这位美女姐姐。”
他说这话时表情甚至是带着无辜的。
简直是犯规。
金发兔女郎愣了一秒,赶紧站起来跑向后门去找老板来。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老板能救他们了。
林青淑站在老虎机旁,不知所措地干站着,她一看就年纪很小,又穿着违和成熟,其他人都躲在暗处不敢出来,只有她站在那里,突兀地仿佛一个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