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空还是慢悠悠地抽着烟,没表态。经理闭了闭眼睛,声音都带着点绝望了,“许少怎么弄人都是应该的,我只是担心那肮脏的家伙脏了许少的手,他哪里犯得上让许少亲自动手呢?”
听了这话,褚明空这才舍得分了个眼神给他,他熄了烟,嘴角勾了个笑,道:“瞧你吓得,我说了小绥就是玩玩而已,他心软得很,贪玩也不会出事的。”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看了看身旁几个朋友,“行了,今晚兴致也没了,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经理这才抖着手掏出手帕擦汗,心里一边吐槽这位太子爷对许少就像时刻挂着美化拉满的滤镜似的,还心软呢,这话也就他说的出来。
前段时间那位许少砸断了他一个重要客户的腿的时候可一点不带犹豫的,一脚差点没把人踹得断子绝孙。虽然也是那个人猥亵女孩在先,被心情不好的许少撞见了,就算最后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也是他活该。但是许绥之仍旧怎么看都没有能和心软沾上一点边的样子。
许绥之一路把人拉到了主厅二楼回廊上,下面夜店人头攒动,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摇摆身体,每个人都在尽情释放过剩的精力。
许绥之叫人把刚吩咐准备好的箱子拿上来,“打开。”他松开手,漠然地看着侍应生。
侍应生被这阵仗吓得手都抖了,但他不敢不听,颤颤巍巍打开了箱子,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钞票晃花了眼睛。
许绥之有些恶意地笑了,“撒。”小侍应生愣了下,没听清似的,呆呆傻傻地问:“什,什么?”许绥之随手抓起一把钞票,往下一扬,无数票子跟雪花片似的纷纷扬扬飘落下去。人群中瞬间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和尖叫,推推搡搡举着手争抢飘落下来的钞票。
“会了吗?做。”小侍应生被他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根本不敢不从,抖着手捏起一小把,往下一扔,人群又轰然响起新一轮欢呼和尖叫,从他们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一双双手,有的是空的,有的攥着钱,有的举着手机,相机的咔嚓声不停响起,数不清的闪光灯亮着,看着倒是更热闹了。就连仰着的人脸都被挥舞的手臂挡得死死的,看也看不清楚。只能间或从杂音里听见一些被撞倒的人嘴里吐出的怒骂。
“没吃饭吗?”小侍应生一抖,顶着背后莫大的压力,努力忽视着心里可惜的感觉,咬着牙不停抓着钱往下扬,夜店里音乐声都停了也没人发现,刺耳的尖叫已经能把屋顶掀翻。
后面玩得好的少爷们一个个大笑出声,拱火道:“绥之,撒钱这种游戏都玩过多少回了,多没意思啊!”
许绥之挑眉,叫人将几箱钱全都一次性倒空了,勾唇笑道:“我也这么觉得,真没意思。”他看向手软脚软的小侍应生,“钱的感觉怎么样?”侍应生咬着唇,不说话。
许绥之打了个响指,黑衣保镖又扛上来几个大箱子,动作看着十分吃力,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重物。
“这是什么?”有人好奇道。许绥之让他打开看看,这人一打开,就被满箱子的金灿灿差点晃瞎了眼睛,“操,这么多黄金!”每块黄金都有半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大,顶上五光十色的聚灯光芒洒在上面反射出来,就像箱子里也开着灯似的。
许绥之被他的反应逗得笑了声,几个世家少爷对看几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兴味,他们随手捡起几块往下扔。
人群里有人被重重砸到头的,痛呼一声,正要怒骂,一看见摔在身上的东西,不敢相信似的,用牙齿重重咬了咬,“是黄金!”犹如一滴水溅入了油锅,人群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尖叫,所有人都开始往这个方向涌,几个被砸到的人此刻正和无数拳头大打出手,争夺着那一大块金子。
许绥之凑到侍应生耳边,幽幽道:“你猜,要是砸伤了人,他们会不会怪我,还是会让我接着砸?”侍应生已经滑跪着坐下了,愣愣地看着一片混乱的楼下,是随时都会发生踩踏事件的程度。
许绥之站起身,漠然地看着这个已经失去反应的人,他示意还在往下砸金子的人停下,叫保镖拎着侍应生的衣服后领直接提起来,在他的尖叫声里把人直接悬空架在二楼围栏外。
许绥之走近了,扬声道:“谁要是能接住这个人,这一箱金子都是他的。”果不其然人群里骚乱更甚,他们大部分人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没有一个人质疑这样做的道德性,迫不及待地等着接人,几乎要主动跳起来抓他。
侍应生被吓得浑身颤抖,还不敢挣扎,他崩溃大哭起来,“许少!许少!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