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还不来见过新东家。”
楚天脸扭曲了一瞬,可还是低下头过来行礼:“见过许东家。”
杜章仍是那副笑面狐狸的样子,“许姑娘,我给你招的这新伙计不错吧。”
怪不得模拟器里他趁机整垮了楚家呢,这奇人也不知道怎么给楚天洗脑的,居然招进了铺子里。
许知南扯了扯嘴角,“是不错,那这伙计的月钱由你来发吧。”
一穷二白的杜章:...
许知南出了铺子,抬眼看向府城的方向,呼出一口气。
朱书生啊朱书生,抱歉了,你的县令之位飞走了。但其实留在恒王身边当一个搅风搅雨的奸臣,更适合你。
——
朱书生忍住了打喷嚏的感觉,目送军营的人和曹县令离开。
他看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萧玄,心下明白这李县令是死到临头了。
很快,一位携带着手令的官员带着一大堆官兵往安县的方向赶。
朱书生看了一眼萧玄的背影,回想起刚刚堂上他的神色。他意识到,萧玄其实对军营来人这副咄咄逼人要个说法的样子极为不爽。
当然,或许这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在这兵权之上。
想到临走之前许知南的嘱咐,朱书生眼睛一转,心底顿时冒出好几个阴毒的主意。
不过他没忘记第一时间找人传信,将事情的进程给许知南。
这送信业务是裴寻开起来的,朱书生也借着许知南的名头和恒王眼前另一个红人裴寻搭上了关系。
此时此刻,朱书生不由感叹起自家主公真是下得好大一盘棋啊。
看着送信的人离开,朱书生心头却不复之前的激动。不知为何,来到这权利漩涡之后,他总感觉尔虞我诈的生活更适合他。只是许知南要他当县令,他不得不从。
不过很快,他的这份纠结就变得多余了起来。
收到朱书生消息时,许知南和杜章正站在一旁,看着领命而来的官兵们捉住了收到风声准备逃走的李县令,以及一大堆为虎作伥的衙役。
安县百姓聚集在县衙在不远处,见到这大快人心的场景,无一不拍手称快。倒没有人扔菜叶子和臭鸡蛋,毕竟粮食涨价,百姓们都舍不得,不过免费的泥巴石子还是有的。
李县令肥腻的身子上很快被一块块泥巴砸满,里头似乎还掺杂着发臭的排泄之物。
当初许知南找到的密室也被发现了,里头大把的金银珠宝被搬了出来,也叫围观者倒吸了一口凉气。
“狗贪官!”一个牙齿快掉的老奶奶狠狠呸了一句。
依着许知南交代的消息,曹县令将李县令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因此百姓们被多征收的粮食税收亦被归还了。
这可为这场大戏添了不少笑声。
来处理此事的许通判,足足在安县停留了十日,才将李县令这些年造成的冤假错案都理清了,还了被冤枉的百姓一个清白。
收到杜章吩咐的楚天也及时站了出来,揭发了楚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那些罪名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令人震惊。
很快,楚家也在清算之列,只不过官兵上门之时,楚二爷早已带着银钱不知去向。
这段时日,县衙前无时无刻都有跪着抱在一起哭喊,哀嚎,亦或者烧纸钱的百姓。
“大虎啊!你在地下好好的!那个冤枉你的狗官马上要下去陪你了!”一个老大娘泪流满面地哀嚎着。
“孙老爷,夫人啊,老奴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柳儿啊,老天开眼,那个害死你的狗官终于遭到报应了,娘的柳儿啊。”
许知南有些悲痛地移开视线。一旁的杜章却眼神一空,突然开口说道,“世道如此,多的是不曾遭报应的狗官。”
闻言,许知南看了一眼杜章,“比如”
杜章却偏头一笑,“感慨罢了。”
不想说便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许知南亦不想深究。
“那个楚天你打算怎么处理。”许知南提起另一个话题。这楚家罪名累累,和楚天亦脱不了干系。
“人在大牢里,你想见见”杜章意有所指地说道。
许知南收回视线,没有回答,“赶路吧。”
今日她要和杜章一起带着番薯去一趟府城,以求解决这县令之位。
朱书生传了几回信过来,还提了不少句他最近很是得恒王青眼。这一再暗示之下,许知南也没有错过朱书生那点小心思。
就在二人准备赶路之时,许倦柏突然找了上来。
“阿南,带上我。”她有些焦急地说着,“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许知南伸出手拽住许倦柏的手臂,把她拉上马车,“你想去那便去,不用担心给我添乱。”
见许知南没有问为什么,许倦柏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