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宇兰这个人天生喜欢追求刺激和黑暗,享受在鲜血中狂欢的快.感,而卫想容则更喜欢在浊世中出淤泥而不染,高高在上的俯瞰下面的一切,手上不染一丝尘埃。
但本质上,他们同样傲慢自大,视人命如草芥。
卫想容感觉到了褚仝紧绷的肌肉,身后的尾巴也僵直不动。
“褚仝,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妹妹呢。”
妹妹。
卫想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抬眼看向了褚仝。
“死了。”
褚仝说的很冷静,但卫想容能感觉到他体内沸腾而上的岩浆。
这于他应当是个禁忌,只不过褚仝习惯性的用冷静和平淡来应对这一切。
他甚至于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作为一个“清道夫”,他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任何时候,他都是一具精准做出反应的机器,情绪于他而言是累赘。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对面那个男人。
卫想容的心里层层叠叠的蔓延上一种黑色的物质,紧紧的覆盖了他的心脏,流入了他的血管。
他眼眸幽暗地看向了那个男人。
察觉到一丝杀意,宇兰低头看向了卫想容。
他眸色一闪,眯了眯眼睛,笑道,“褚仝,这是你的新主人吗。”
过于相像的人总能在第一眼就看透对方。
宇兰和卫想容对视的这一刻,两人暗藏的杀机就已经有了交锋。
褚仝不喜欢主人这个词,这显得他像条狗,他已经获得了自由,不会再允许有绳套绑在他身上。
只是他还没开口说话,卫想容就开口了。
“宇兰?”他柔和的嗓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宇兰眉眼微动,看向卫想容的眼神带了一丝思量。
褚仝没有叫出过他的名字,也不会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我是卫想容。”
卫想容。
宇兰夹烟的手一抖,眼神震动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现在长这么大了。”卫想容云淡风轻的模样全然是一副长辈的姿态。
褚仝顿了一下,眼神怪异地看向他,又看向宇兰。
而宇兰早已维持不住脸上的体面,难看的脸色几乎掩盖不住。
卫想容,是卫家那个病秧子,也是卫老爷子钦点的天之骄子,更是卫家亿万家产的继承者,也是他按照五服内的辈分要叫一声小叔的人。
即便他比卫想容还要大两岁。
“卫想容……”
“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的。”卫想容轻飘飘地掀开眼皮,直视着他。
“小叔。”宇兰艰难地张开了嘴。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压迫感,即便现在家族早已成过眼云烟,但深刻在心里的规训早就埋在了血肉里,像锁链一样挣脱不开。
他将燃着火星子的烟头紧紧地攥紧了手心,强烈的刺痛感让他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原来褚仝做了小叔的狗。”他嘴角带笑,眼神阴鸷地看向了褚仝。
他眼里的疯狂和阴冷的杀意太过明显。
褚仝皱了下眉,他知道,他们暂时无法离开外营区了。
——
果不其然,从始至终,宇兰都没有提身份核查的事,只说最近外营区外面有很多污染者游荡,他必须要做完这件事才能返回避难所。
并且他还借机让褚仝进入了清扫者的队伍,只有外面的污染者被彻底清除,他们才能离开这里。
褚仝不得不答应。
回去的路上,卫想容周身都带着阴冷的气场。
褚仝知道是因为他擅自答应了宇兰进入清扫者的队伍。
只是如果不度过这一关,他无法将四小只送进避难所。
他必须要这么做。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很明确,那就是将四小只平安送达。
所以哪怕现在的卫想容不太高兴,他也要说这句话。
“卫想容,你答应过我,将你送到避难所之后,你就要将四小只体内的种子取出来,我已经做到了,你也该履行诺言了。”
这句话早在进入外营区的时候他就该说了,却一直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算完成诺言,他还没将卫想容送入避难所的内部。
只不过现在他不得不说,他不可能让宇兰回到避难所,宇兰也不可能让他活。
从宇兰见到他的那一刻,宇兰就不可能让他摆脱他的掌控。
“褚先生,你在跟我提要求吗。”卫想容神色浅淡地看着前方,指尖不停地摩挲着腕上的佛珠。